杨淼因为要上学，所以睡得比较早。
第二天一早，她在上学的路上无意中划开手机，才看到昨晚方梨十一点多竟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方梨觉着直接问韩纯熙有点怪怪的，便以朋友追星的名义托杨淼问问她母亲。
“朋友？”
杨淼眼中露出怀疑，这个借口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
她给方梨回复：“舅妈，你朋友是男是女啊，做什么的？”
方梨收到杨淼消息的时候才刚起床，正准备去浴室洗漱。
一看，心底顿时漏了一拍。
这妮子心眼多着呢，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她是帮学长问的。
方梨想了想，回：“当然是女生，她和我一样，都是做影视幕后工作的。”
杨淼：“这样啊，她不会就是你们工作室的人吧？”
方梨心底一紧，连忙否认：“没有，她在别的公司上班，人都不在京城，想追星又没有门路这才找到我这，我就是顺便帮她问问。”
杨淼坐在车内，眉头一挑：“既然是追星干嘛问人家的私人感情问题啊，要不我帮你要几张签名照，粉丝不都喜欢这些吗？TO签也可以哦。”
方梨刚想回复签名照就不用了，字都打了一半突然看到自己上面说的，连忙快速删掉。
追星的人怎么可能拒绝偶像的TO签！
她重新回复：“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到时候顺便帮我朋友问一嘴，她也只是有点好奇，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杨淼摸着下巴，看着正在输入中亮了半天才回复过来的消息，嘴角斜斜地勾起。
舅妈啊舅妈，你无中生有的功力可不太成熟。
这是怕直接问韩女士舅舅那边也会知道，所以才绕了这么大一弯子来问她吧？
她勾着唇回复：“舅妈的朋友我当然相信，放心吧这件事包我身上，等下我就给我妈的助理打电话。”
杨淼动作很快，方梨收拾完刚坐到餐厅吃着早饭，她的消息便过来了。
“景森最近确实跟一个女艺人走得很近，不过他本人还没给公司报备，应该还不是女朋友。”
方梨到工作室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聿凡。
周聿凡坐在办公桌后，表情没什么变化。
方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方梨起身，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景森的新戏是不是马上要杀青了，最近他应该会回京城，不如等他回来约个时间咱们一起聚一聚？”
周聿凡扯唇，“怎么，你还要当面给我们拉红线？”
方梨挑挑眉：“我倒是敢拉红线，前提是要看学长你敢不敢牵啊？”
周聿凡看她一眼，摇摇头，“你说得对，我不敢。”
他沉了口气，道：“如果让他知道我的心思，我怕我们之间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远远看着，心里既放不下又不敢靠近，就这么一直折磨自己？”
“......”周聿凡沉默。
办公室变得安静。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季甜甜推门进来。
“徐总，周主编，有人来访。”
方梨看过去，“谁？”
“对方说是什么星宇传媒的人，想要见梨韵的老板，有事情要谈。”
“星宇传媒.......学长，你听过这家公司吗？”方梨回头看向周聿凡。
周聿凡双手抵着下颌，略微思考，“没听过，应该是家新公司，要么就是在业内没什么体量。”
“那要不要见？”
“见，上门是客，为什么不见。”
周聿凡起身，扣着西服扣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对方梨道：“你先不用露面，我先听听看具体是什么事再说。”
“好。”
周聿凡带着人去接待室聊，方梨随后进了隔壁的茶水间。
茶水间和接待室之间有一面镂空的隔断，上面用来摆放一些工艺品和茶罐，勉强可以做到遮挡视线，却并不能隔音。
方梨装模作样倒了一杯咖啡，靠在隔断后面静静听着。
双方先自报了家门，对方一共两个人，说他们是星宇传媒的负责人，一个叫史航一个叫孙晋，紧接着便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听平台说，神皇道的版权是被贵工作室买走的，不知道方便将这本小说的版权再转卖给我们吗？”
说话的是靠近周聿凡的那个小伙子，应该是叫史航。
他穿着黑色的牛仔裤搭着灰色的卫衣，帅气的脸上戴着一副宝绿色框的眼镜，看着完全是一副有点性格的大学生模样。
“转卖？”周聿凡看着对面两个看起来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的男生，摇摇头，“不好意思，版权我们不卖。”
两人脸上很快闪过一丝失望。
“但......”周聿凡话锋一转，两人脸上顿时又浮起些许希望。
“两位方便说说你们购买这本书的版权是打算做什么吗？”
史航看了眼身侧的孙晋，随后有些紧张地握了握膝盖上的手道：“实不相瞒，神皇道这本书我们大学就在追，那个时候就想着要把它拍出来，现在毕业好不容易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就打算把这本书改编成我们公司成立后第一个影视IP，就是这个版权没想到.......”
看两人也算诚实，周聿凡直接问：“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买回这本书的版权？”
见他松口，史航旁边的孙晋立刻道：“听说贵公司花了三十万买下的版权，我们愿意多加十万，四十万可以吗？”
“四十万........”
“如果觉得少我们也可以再多加五万，四十五万，这是我们目前能接受的最高的价格了。”
年轻，热血，沉不住气。
这两人身上有着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具备的所有特质。
总是这么迫不及待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露出来，导致一再被人压迫，最后还有可能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
方梨透过隔断看着那两张年轻的面孔，拿起手机给周聿凡发了条消息。
“问问他们给这个项目准备了多少启动资金，后续的投资有没有眉目。”
收到消息，周聿凡打开手机扫了眼。
很快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问了两人。
这下，两人好似察觉出点什么，彼时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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