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关注一下这个米歇尔。”安知薇看向姜霖几人提议道：“我们四个可以选不一样的增加概率。”
米歇尔的操作算不上特别亮眼，比起他的着装，塔罗牌也只是西方占卜中极为普遍的道具。能获得安知薇暂时的青睐是因为少年这份淡定从容。
安知薇本以为会得到赞同，谁知转头一看，三个男人都在关注别的。
刘扬扬的视线在米歇尔的双腿上游离，这位亚裔参赛者的腿又细又白嫩，小裙子长度又正好卡在膝盖上方一公分。
安知薇正好捕捉到刘扬扬喉结滚动的细节，脑子里想起了易璟单独叮嘱她的事情，身上瞬间起了一层恶寒。
纪幸一正观察着下一位12号通灵者。
这位通灵者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黑人老者，他弯着腰佝偻着背，穿着像是来自非洲某个原始森林部落，举着一根有些发黄灰的鹿角兽骨权杖，走上舞台的瞬间就吸引了除姜霖以外所有观察者的目光。
“第12位通灵者，来自非洲最古老的部落之一热古族，萨满巫师夸赞啦赞瓜热古赞拉都古度拉！”凯恩介绍这个古度拉时，明显比之前都要激情四射。
古度拉上台后，浑浊的眼球并没直接看向被黑布遮住的《痛苦之人》，而是向着台下40名观察者们扫去。
他的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身上佩戴奇形怪状的黄金兽骨饰品，每一样都勾起玩家对原始部落文化的好奇，可一旦对上古度拉的视线，就会感觉被冰锥扎中身体，冻结了浑身血液。
像是步入原始森林中，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树杈上，盘踞了一条吐着信子的蟒蛇，让人屏住呼吸，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原本还时不时有些声音的现场瞬间寂静了下来。
古度拉在几十道视线的笼罩下，拿出了腰间挂着的象牙色兽骨烟杆，就一会儿功夫，整个舞台烟雾缭绕。
纪幸一微微蹙眉，看向姜霖，却见姜霖的视线没有转到舞台上的精彩节目，依旧停留在远处。纪幸一顺着视线追踪过去，在球场入场口那，之前穿着红色格子裙的少女正扶着墙壁弯腰，看姿势像是在呕吐。
纪幸一微微侧身，低头在姜霖耳边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热气喷洒在姜霖的耳朵上，让人心痒。姜霖一转头，两个人的嘴唇仅距离一公分。
对视之间，两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好在纪幸一及时拉开距离，没被周围人发现异常：“我记得她好像叫艾米利亚？”
“对。”姜霖侧身轻靠到了幸一的身上：“萨满教始于史前时代，这种文化遍布全球。通古斯族语中的saman意指知者，在西方宗教文化中，相当于先知，他是一个部族的精神领袖。”
“一个真正的萨满，能够获取高纬度的信息，治疗，祭祀，甚至预言。”
纪幸一没想到姜霖看着艾米利亚的同时，也在听着台上古度拉的介绍。古度拉此时已经完成了仪式，向台下走去。
姜霖随意扫了眼后继续道：“这三十六个通灵师里面有很多职业，但无论是萨满，使用塔罗牌的占星师，还是灵媒，道士，他们本质是一样的。获得高纬度信息的条件，都是需要拥有超越普通人的感知能力。”
就好比眼睛，耳朵。
想要看得更远，就需要你的视力更好。
想要听得更清晰，也就需要你的耳朵足够敏锐。
“可是拥有超越人类维度的能力，对人类身体而言，会是一种负担。她应该是个灵媒。”姜霖看着吐完坐在地上休息的艾米利亚猜测道：
“只有感知到了超额的负面力量，才会出现这样的身体反应。”
就像普通人听到悲伤的故事，会共情哭泣，在愤怒到极点时，会呼吸急促，身体颤抖，出现心悸等等症状。
如果说玩家看到《痛苦之人》时，会觉得难受，那么身为灵媒的艾米利亚，脑子里涌进去的负面情绪将是常人的十倍甚至百倍，以至于出现呕吐的剧烈反应。
“你好像很懂这些？”纪幸一的声音有些危险。
姜霖抬手遮挡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道难得的心虚：“其实我也认识一个灵媒。”
“为什么你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朋友呢？”纪幸一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老吃醋，可就是忍不住。
“因为他们不重要。”姜霖在心中叹气，以前明明特好骗的，现在怎么就长脑子了呢？
三十六名通灵者，一人5分钟，一共3个小时，加上准备的时间，全部结束后，安知薇感觉她的腰都要断了，不少玩家都已经摆烂坐在地上。
在公布名次前，观察者投票开始。
赏金副本的规则导致同队四人性命捆绑，所以不会出现隐藏信息，内讧暗算的局面。安知薇选择了12号黑人萨满老头古度拉，刘扬扬选了31号华人道士柳真，纪幸一选了女装少年米歇尔，姜霖打算和艾米利亚聊聊天。
40名观察者全部投票完毕，凯恩公布第一轮入围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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