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
宴霜看着熟睡的慕幽笛和他们的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慕幽笛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上。
宴霜拿着手帕替她轻轻擦拭,轻声说道:“幽笛,咱们的女儿平安诞生,你辛苦了。”
他低头凝视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慕幽笛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被紧紧裹在小被子里熟睡的婴儿,她想要转身抱一抱孩子,却被宴霜制止,“别动,你刚生产完,身体还虚得很。”
慕幽笛扯动了伤口,顿时疼得皱起眉头,脸色更苍白了一分,就连嘴唇也没有了颜色。她没想到身体强悍如她,生完孩子后,也虚弱到难以挪动半寸。
宴霜知道她想看孩子,于是将婴儿小心挪到她枕边,“孩子像你,尤其是眉眼和小嘴。”
慕幽笛侧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儿,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初为人母的柔情,还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她抬起虚弱的手,轻轻触碰婴儿的小脸,孩子平安是她最大的安慰,她的嘴角终于浮起一抹笑容。
这时,书婉仪和宴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幽笛,我们来看看你和孩子。”
书婉仪的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她将食盒递给宴霜,“这是给幽笛熬的鸡汤,得趁热喝。”
慕幽笛一听到鸡汤,眼神下意识冷了下来,死死盯着鸡汤,目光杀气腾腾,浑身警惕起来。
宴霜和书婉仪察觉到她的神态不对,均是一愣。
他们忽然想起李探长的话,想要打开食盒取出鸡汤的动作一滞。
书婉仪轻声解释,“幽笛,这鸡汤,是,是我亲自炖的老母鸡汤,没有假手于人,汤里加了红枣和枸杞,你刚生产,需要补补气血。”
宴霜打开食盒,将鸡汤取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刚想喂她。
慕幽笛摆摆手,“放着吧,我还不想吃。”她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但拒绝之意却很明显。
那话音落下,房间里温度骤降。
宴霜还想着解释,慕幽笛已经不想听了,她闭上眼假寐,手下意识紧紧搂住孩子的小身子。
她想,若不是她习武,反应快过常人,若不是她早就觉得那两个老妈子可疑,及早防范,若不是她多个心眼,提防她们,她和孩子能不能平安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她无法原谅他们,即便可能他们并不知情,但是伤害已然造成,她心有余悸。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微妙起来。
书婉仪看向慕幽笛,愧疚地低下头。“幽笛,对不起......那两个老妈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想找人照顾你,却没想到会有人趁虚而入,是我疏忽了。对了,那两个老妈子已经交给李探长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她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宴霜替书婉仪解释,“幽笛,四嫂并不知情......”
慕幽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她眼眸微微睁开,看着女儿。半晌,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不是书婉仪。”
她缓缓抬眼看向宴霜,目光平静却深不见底。“那你......知不知情?”
宴霜疑惑地看着她,摇摇头,“不知,我不会伤害你和女儿。”
慕幽笛淡淡说道:“若是查到幕后凶手,你要怎么处理?”
“我......”宴霜迟疑了一瞬。
就这一瞬,慕幽笛笑了笑,笑容很冷,再次闭上眼睛,想来,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霎那间,两个老妈子眼中的凶光,下药,冷嘲热讽,泼热水,踢肚子,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紧紧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书婉仪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看向宴霜,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这时,慕幽笛的声音传来,“我想单独和女儿待一会儿。”
书婉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幽笛,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宴霜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慕幽笛却躲了一下。宴霜的动作一顿,看向慕幽笛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和自责,但他却没有解释。
三人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有婴儿细弱的呼吸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慕幽笛睁开眼,侧头凝视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手指轻轻滑过她那小小的脸颊。
她不明白,宴霜为什么要护着沈玉致。
医院走廊。
书婉仪一把拽住宴霜,“六弟,你给我站住!那两个老妈子,是不是沈玉致搞的鬼?”
她声音里带着愤怒,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她太清楚这种痛苦,慕幽笛相信她,才把那两个老妈子留下。结果呢?
结果就是自己的好心好意,差点害死慕幽笛和孩子。
书婉仪不但自责,还有一丝后怕,如果那两个心怀不轨的老妈子成功了,慕幽笛和孩子没了,那她会背负罪过内疚一辈子。
宴霜看着愤怒不已的书婉仪,“李探长还没有定论,或许,只是那两个老妈子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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