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同志怎么这么轴?司令员是你想见就见的?”覃一知面露憎恶之色。
“覃科长，营长、教导员，我已明确告知你们，我要见司令员，这事儿责任重大，情况紧急。
如果你们执意阻拦，后面追责，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等着掉乌纱帽吧！”冯素莲不得不把话说重。
“覃科长，她说的言之凿凿，要不……”教导员做思想工作的，脑子多几道弯。
见冯素莲坚持，不为所动，意识到可能真的问题重大。
覃科长看一眼教导员，没说话。
这电话打去，司令员不责怪还好，要是责怪下来，谁担责？
“要不，电话我来打！”教导员看出覃科长的顾虑。
覃科长没说话，到一边抽烟，意思明了。
教导员拨通电话，三声铃响后，那头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喂?”
“司令员，我是警卫营关山，有位叫冯素莲的女战士非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向您报告！”
电话那头传来两三秒的沉默，关山紧张等待，感觉好漫长。
“让她到我办公室来！”司令员思虑后回道，随即挂掉电话。
“呼！”关山都没意识到自己长舒一口气。
抽烟的覃一知掐掉烟，“咋说?”
“司令员让去办公室见他！”关山道，看来自己赌对了。
“走吧！”覃一知进来对冯素莲道。
冯素莲带着张妈妈，跟着覃科长走。
“她去做啥？”覃科长拧眉。
“我们一起的！”冯素莲回道。
覃科长本想张妈妈留下，想想算了，司令员等着，这女同志死轴，再耽误一会儿，自己要挨骂。
司令员办公室在司令部大楼三楼，大楼前有警卫，三楼楼道口还要警卫，逐一核实后才放行。
“小同志，什么事儿非要见我?”司令员四十来岁，头发中冒出星星点点白发。
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威严，一身凌然正气。
主动给冯素莲、张妈妈倒开水，态度和蔼亲切。
“首长，我们来，是要举报一个人！”冯素莲直直盯着司令员的眼睛。
手不自觉的握紧茶盅，好像感觉不到烫。
司令员讶异一闪而过，身经百战的将军，见冯素莲忐忑不安，意识到问题重大，不然不会越过警卫营、保卫科找自己。
“是我们内部的?”司令员神色严肃。
“不，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在逃山匪，打死我们几名战士！”冯素莲道。
“在逃山匪?”司令员惊讶。
见多识广、枪林弹雨中走过的老兵愣了好一会儿，“这山匪倒是狡猾，还懂兵法！”
想到冯素莲、张妈妈执意见自己，“他在这里有耳目?”
“耳目有没有不清楚，但肯定有靠山！去年警卫营提出将他退伍回乡，都没能弄走，如今还在部队。
他枪法极好，心狠手辣，我们担心举报不成，反而走漏风声，给张妈妈带来杀身之祸！”冯素莲回道。
司令员听着有些绕，但里面有两点听出来，那山匪在军管会有人罩，山匪生性凶残，会反扑报复。
“你们怎么发现的?”司令员问。
冯素莲看向张妈妈。
“今天我去医院领消毒水，见到一个人，跟以前见过的一个山匪很像……”
“首长，我没有骗你们，你们派人去零县查一查四八年的事儿，就能查到。
死了好几名战士，不知那名女同志还活没活着?”说完，张妈妈又道，生怕司令员不相信自己的话。
司令员背着手，一言不发。
“首长，我能证明张妈妈说的是真的。”冯素莲开口。
“我是这个王伢子爹娘四八年给他买的乡下媳妇，与公鸡拜堂……”
冯素莲把在王家过往、逃出来遇到陆**，到这里找王福生，最后上雪域高原，以及今天碰到的事儿和盘托出。
“冯同志，你、你是他媳妇！”张妈妈惊得嘴张老大。
“别怕，张妈妈，我与他的关系，他从未承认过，只不过是利用我伺候他瘫痪老娘。
如今我丈夫是三一九师一团一营营长陆**。
你说的那位被山匪追杀的女军人，便是我婆婆。”冯素莲安慰道。
“你婆婆?”司令员越听越离奇。
“是，我听我丈夫提过，当年部队南下，我婆婆顺道去寻找曾经寄养在老乡家的女儿。
结果半路遇到山匪，混乱中把另一个女儿也给弄丢了，那孩子当时两岁多。”冯素莲解释道。
张妈妈听到，表情古怪。
司令员几乎可以肯定，王福生就是杀害战士的山匪。
一件事对上是巧合，两件事对上也是巧合，全都对上，有这么巧吗？
“来人！”司令员大声道。
“司令员！”秘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通知保卫科……”
“首长！”冯素莲打断司令员的话。
“怎么啦？小同志?”司令员不解，第一次有下属打断自己下达命令。
冯素莲本能摇头，那位覃科长给她感官很不好，本能的想避开此人。
“让人事科把原警卫营连长王福生档案调来。”司令员改口。
“是！”秘书出去。
“你觉得保卫科有问题?”司令员面色难看。
保卫科都出问题，那军管会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不知道，大概是刚才被覃科长态度影响到。”冯素莲讪讪。
“首长，我怀疑王福生老家还有同伙，他堂兄王德贵有重大嫌疑。
如果你们去零县调查，一定要去安陵县凉风垭一趟。”
冯素莲脑中闪过前世今生片段，王德贵手中有信，说明他们一直在互通有无。
在王家几年，她记得王德贵参加民兵组织，每次射击比赛都是第一！
“嗯，我们会认真调查此事！近期会隔离审查王福生。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你说你婆婆是当年的受害人，她现在在哪里？可否让她过来一趟?”司令员问。
“她在春城军区，陆振华的妻子田淑芳！”冯素莲有些为难，“我不清楚她是否有空！”
“陆振华?”司令员一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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