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木船奔跑的马队,发现木船又开始往远处移动,立刻呼喊着,开始拉弓冲着木船射箭。
此处河道有四五十丈的宽度,木船在河中间行驶,距离岸边只有不足三十丈。
海寇有强弓者,羽箭便能射到木船上。
好几支羽箭扎到了甲板上,还有扎在船舱的草棚子上。
箭尾颤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颤音。
叶海山摆手:“容融,把船往那边摇,用点劲啊,刚吃饱了嘛。”
容融一边用力摇浆,一边大声喊着。
“师父,让我去弄死几个,吓跑了他们便是。”
“别乱来,风亭的事已经弄得很紧张了,暂时以躲避为主,不得再弄是非出来。”
叶海山无奈地说。
林丰可不管这些,他偷了海寇头目的战马,上面挂了弯弓,自然品质比其他海寇的装备好很多。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双方一个在河里的木船上,一个在岸边策马追击,相距不过四十多步,开始互相用弓箭射击。
只是,海寇们的羽箭虽然多,却无法伤及船上的三个人,但林丰的羽箭,每一支射出去,必然会让一个策马奔腾的海寇,摔翻在地。
每一个侧翻的海寇战骑,都会让众骑士一阵惊呼。
因为战马在跑动间,突然中箭,然后往前翻腾得十分壮观,人在惨叫,马在悲嘶,伴随着一阵巨大肉体与土地撞击产生的声音,无论视觉冲击还是音响效果,都让人产生一种怵目惊心的感觉。
林丰已经射出去七八支羽箭,竟然逼迫得数百骑海寇,不自觉地拉远了与木船的距离。
就连叶海山和在忙着摇浆的容融,也不禁同声称赞。
“嘿,好箭法。”
“果然是镇西军的好手。”
容融补充着。
“早就听说镇西军的军卒,个个武艺高强,十八般兵器无不精通,尤其是骑射技艺,能与铁真鞑子媲美。”
林丰一边拉弓射箭,一边谦虚着。
“哎哎,我这不算个啥,在镇西军中,只能算中流水准。”
容融瞪大了眼睛:“啊?你这箭法只能算中等?”
“嗯嗯,也许中等还得偏下。”
“唉,怪不得镇西军无敌于天下,个个有此过硬的身手,天下军队谁敢轻撄其锋?”
叶海山叹道。
此时,容融已经将木船控制住,沿着河道避开了海寇战骑的射击范围。
“师父,咱往哪边走?”
叶海山皱眉看了看河水上游,再转头去看下游,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木川,你有何打算?”
最后他问林丰,让容融一阵侧目。
很少见师父如此行为,往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稳如泰山之相。
林丰抬手指了指河道下游。
“从这里往下走,再过三四百里,就是永定河入海口,咱可沿着海岸线往南,不过五百里,便是海寇的盐场。”
说到此,林丰闭了嘴。
不用再多说什么,船上的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容融皱眉问道:“木川,海寇的盐场有多少人马守卫?”
“据说有一千多人吧。”
“一千多啊,如何去取?”
林丰笑道:“以二位先生的身手,就是一万多,也拦不住啊。”
叶海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褶皱竟然被撑开不少。
“小子,你让老夫去偷盐?”
容融连忙喝道:“木川,不得无理,你可知道,我师父是什么身份么?”
林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只看见,你师父吃鱼的时候,很是愉快。”
叶海山一愣,不由点头道。
“那倒也是。”
林丰一摆手:“让师父看船,咱俩去偷盐就是。”
容融拿眼去看他师父。
叶海山笑道:“好小子,就让老夫陪你疯这一回。”
“看看,咱师父多痛快。”
林丰一拍手赞道。
容融连忙摇头:“打住打住,这可是我的师父,你少瞎喊师父,你家祖坟还没冒青烟呢。”
林丰耸耸肩:“我只是敬他老人家的年纪,尊称而已,就算让我喊师父,他能教我啥?”
“啥?”
两个人都惊讶地瞪着林丰。
叶海山今年已经八十有一,他的徒弟容融也年近五十,昆嵛山乃中原隐世门派中的大派,其功法在修行界,堪称最接近真传的秘法之一。
昆嵛山收徒最为严格,不但要看天赋,还要讲究个人的运势,出生时的时辰,地理位置...等等各种非人的要求。
总之,昆嵛山要收个弟子,可以称得上严苛的不似人间行为。
眼前这个无知的年轻人,竟然敢说他们没得教?
就算是容融弟子,也肯定不会收此子为徒。
林丰见他俩一脸便秘的样子,转身往甲板上一坐。
“你们还别不服气,我就想问一问,刚才我烤的鱼可算好吃?”
两人一起点头,表示确实好吃。
“我教你制作精盐的法子,可曾学会了?”
容融连忙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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