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前后脚嘛！"乔楚覃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靠，翘起二郎腿。
秦毅斜眼看他："你不是说不看比赛吗？"他故意拖长音调，"咋的，你媳妇让你来的？"
乔楚覃嘴角一扬，露出个得意的笑："我来等我媳妇下班。"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苗念九点多才比，收工不得锁门？我家小孩儿怕黑，我来接她下班！"
这话一出，祁加、秦毅和吴泛三人齐刷刷扶额。
祁加忍不住吐槽："苏怡笙还小孩儿？那苗念算啥？"
"所以我媳妇带一个更小的小孩，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乔楚覃一脸认真，还煞有介事地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指不定哪个拐角两人都丢了。"
"这确实，"秦毅突然接话，眼神飘向远处回忆道，"那会儿苏怡笙自己带小五宝训练的时候，我都怕哪天两人迷路回不了家。"
乔楚覃闻言猛地转头，狐疑地盯了秦毅两秒，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看比赛，只是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的节奏明显快了几分。
观众席的灯光在他们头顶投下斑驳的影子，场上的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几个人的玩笑话被淹没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但那股暗流涌动的较劲意味，却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愈发明显。
胡欣 vs 申智（韩国）
记分牌亮起刺眼的2-1，胡欣用毛巾狠狠抹了把脸，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韩国教练席传来激烈的韩语指导声，申智正反复比划着反手拧拉的动作。
"这丫头..."祁加捏扁了矿泉水瓶，"第三局那个台内挑打明明能得分，非要强行变直线。"他指着自己太阳穴转了两圈，"这儿没转过来。"
场上裁判示意时间到。
胡欣放下水瓶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胶皮——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申智已经站在球台前，正用鞋底蹭着地胶，红色队服像团燃烧的火焰。
第四局开始，申智发球。一个隐蔽的逆旋转发球，胡欣判断失误，回球冒高。韩国人抓住机会就是一板爆冲，1-0。
场边韩国助教挥拳呐喊。
紧接着，韩国队打出了5:0的进攻高潮。
"注意落点，落点！"何茵的喊声穿透嘈杂的场馆。
胡欣胸口起伏更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申智在下一个发球轮次突然改变节奏——看似要劈长，却在触球瞬间手腕一抖，给出个极短的侧下旋。
胡欣上步不及，回球下网。
2-2平！
关键第五局：决胜局比分咬到7-7。
申智的教练叫了暂停，韩国姑娘擦汗时，眼神不断瞟向胡欣的正手位——这是她本场第七次尝试偷长球。
重新开赛后，胡欣仿佛看穿对手心思。
当申智再次偷袭正手底线时，她后撤步充分，一记"霸王拧"将球轰向对手腋下位置。
9-7！这个穿越球直接打穿了申智的防守。
赛点时刻，胡欣发了个看似普通的侧旋。
申智冒险采用反手拧拉，球却撞网弹出。10-8！
最后一球，胡欣连续压制申智反手后，突然侧身抢攻，正手爆冲直线如同出膛炮弹，申智的球拍甚至没碰到球。
最终，3-2！
胡欣跪在地上，拳头把地胶砸得砰砰响。
看台上祁加长舒一口气："最后两分总算开窍了，那个侧身抢攻..."他比划着动作，"早该这么打！"
何茵赛前准备的"压反调正"战术，终于在最后关头显效。
"赢了，马上到苗念了。"
众人望向球员通道，苏怡笙正带着苗念做最后的战术确认，灯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祁加忽然抬头看向乔楚覃，“每次这种时候，我都无比庆幸咱们华京有你。”
“啥？”
“不然苏怡笙估计老早就被老官指叫回北西了。”
“压榨我的价值？”
“你长得帅嘛!”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乔楚覃一反上一场的悠闲姿态。
他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前，指节微微发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球台。
场馆的顶灯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一片阴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啧啧，"秦毅用手肘捅了捅吴泛，压低声音道："他俩真是一家的，当年混双决赛时那同步率百分百的祈祷姿势，明目张胆得裁判都看不下去了。"
吴泛正要接话，乔楚覃突然一个肘击过来，力道不轻不重："就你俩话多！"
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赛场。
就在这时，苗念在处理日本选手野美的下旋球时出现失误。
她中线抢短冒高，野美抓住机会一记凌厉的反手弹击，乒乓球"啪"地砸在台面上弹出老远。
"啊！"苗念急得原地跺脚，马尾辫都甩了起来。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场边的苏怡笙，小脸皱成一团。
苏怡笙却出奇地镇定，她单手扶着挡板，另一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又轻轻点了两下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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