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有灵犀般，许念知转头正对上陈戈的视线，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这个温馨的老房子就是他们的家，陈戈传承了房东阿姨的习惯，将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许念知发现自己没法与陈戈炙热的视线长久对视，她掩饰逃避般环住陈戈的腰，将脑袋靠在他颈窝处，又闻到了简单干净的皂香。
许念知出神地想，其实陈戈的奶奶将他教的很好，勤奋，刻苦，干净，体贴，除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之外，陈戈样样都好。
这样的陈戈她又怎么能拒绝得了。
陈戈知道自己的老师又不好意思了，于是顺势紧紧抱住埋在自己身前的人，低头用脸在许念知的头顶充满依赖地蹭了蹭。
陈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许念知时已经不再羞赧不再紧张，也许是从最开始的一个偷吻开始，也许是被许念知拒绝后，她依旧不遗余力地帮他，也许是后来在破旧卫生所的病房里，许念知主动吻了他，陈戈甚至无法算出那个吻带有安慰性质多一点，还是喜欢他的性质多一点。
到后来许念知默许他的靠近，日日夜夜的念想终于成了真，陈戈变得大胆的同时又更加小心了，他害怕自己有一丁点失误就会导致失去许念知这个天崩地裂的后果。
于是他在见不到许念知的日子里也不敢发太多消息，怕占用许念知太多时间，让她嫌烦。
陈戈发现跟许念知在一起后，每天浓烈如潮水袭来的思念才刚刚开始，在见不到许念知的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她，陈戈身边没有亲人或朋友能帮他暂时转移注意力。
陈戈在痛苦的相思中煎熬着，他像溺水的人渴望氧气般想要见到她，连再高强度的学习都无法让他暂停，于是他决定前往天文市只偷看她一眼就够了。
烟花不停歇地在窗外绽放只有一瞬间的灿烂，成为两人相拥的背景，盛大又浪漫。
许念知想多爱一点陈戈。
她变化了姿势，胳膊抬起，搂住了陈戈的脖子，仰起脖子抬起头闭上了眼认真与他接吻。
陈戈在看到她虔诚的神色时，身体的血液瞬间就叫嚣着沸腾，每次都是这样，他控制不住这样的自己，从乖顺懂事的小狗立马变身成极尽掠夺的狼，他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自己的老师并不排斥这样的自己。
不知何时，许念知已经被陈戈按倒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放映着春晚，他们谁也听不清电视里已经播到哪个节目了，耳边全是彼此急促的呼吸。
屋里的暖气片应该被房东阿姨换过新的，制热功效很好，屋里温度很高，许念知上身只留一件薄毛衣，身上的衣服依旧完整，只是有点皱了。
许念知推开陈戈让他把客厅里的灯关了，陈戈伏在她耳边喘息了几秒，随后听从指令，站起来走到玄关处按下了开关，只留下电视机明明灭，不断变换视角的光线。
从外边看，万家灯火中熄灭了一个窗户。
许念知在陈戈走开时，朝电视看了一眼，春晚已经播到小品节目，她摸了摸裤子口袋的方形凸起，对春晚再也没了丝毫兴致。
等陈戈返回来要再次扑上来时，许念知用了些力伸手抵住了他坚实的胸膛，陈戈分出一丝理智看出了许念知是有话要说，就听话地坐直了身子。
许念知咬咬牙，又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她也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怎么可能熟稔。
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般，她一把从口袋里掏出那东西，在陈戈眼前晃了晃，鬼使神差问了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说完许念知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她觉得是自己脑子不怎么清醒了，才这样问，什么叫知道这是什么？难道还要当场给陈戈来一个这东西的功效说明和教学？
但她并不后悔，尴尬能让人清醒，许念知知道现在自己就是清醒着的，也依旧想要跟陈戈这样做，她想自己已经爱上陈戈了，所以才会对他有生理冲动。
陈戈在许念知脸上和她手里举着的东西之间来回看着，看到她严肃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想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但他一伸手，许念知就往后撤了一下没让他拿走。
陈戈只好不解又无辜回答道：“老师，我不知道，我之前没见过。”仅靠着外包装上只吝啬地给了几个滑，薄的字眼，他实在是猜不出来。
看着陈戈单纯的模样，许念知一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早就让陈戈接触这些，但正是陈戈那种饿狼扑食的劲儿，才让她做出了这个决定。
许念知一本正经，“这是我要兑换新年礼物用的东西。”
陈戈更加茫然了，追问道：“老师，你的礼物是？”
许念知看了陈戈几秒，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烟花结束后，外面适时放起了鞭炮，此刻的陈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要响过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许念知又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甚至在窗户挡不住的嘈杂炮声和耳朵里如鼓点不停歇的心跳声中，听清了许念知接下来最后说的三个字，他分不清是听清了声音，还是看清了她的说话的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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