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自以为如意算盘打得好，实则一败涂地，陈戈根本就没在学校。
他当时觍着脸问陈戈要电话时，陈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说没必要。现在老师也不愿意给他陈戈的联系方式，陈卫国终于意识到，只要陈戈想走，自己就很难找到他。
“下次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来学校了，请回吧。”许念知冷漠地打断陈卫国的思绪，让他离开。
陈卫国却一点儿也不想动弹，这里跟外边寒冬腊月的天气比，可暖和多了，不像自己的破家，连个取暖器，小太阳都没有，还得靠最原始的方法烧炭火或者柴火取暖。
但看到许念知一脸冰冷，脸上似乎写着不离开就会叫保安上来，陈卫国心中升起怨恨，当个老师有什么了不起，那破工资还没自己年轻时跟别人睡一觉挣得多呢！
就在他不情不愿地慢慢挪动着臃肿的身体时，下课铃响起，办公室门立即被打开，上完课的李海洋在铃声没响完时，就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根本不愿在教室里多留一秒钟。
一进来他就看到一个在他认知里，像乞丐模样的人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人头发乱糟糟，衣服邋遢又破烂，看起来像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换过衣服的样子。
仿佛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像垃圾场里的味道。
就这样的人竟然坐着自己的座椅，上面的坐垫还是他今天刚买换上的。
李海洋瞬间火气上来，大叫道：“谁让你坐我位置上的？！你给我起开！！”
陈卫国被吓懵，本来就准备站起来的身体，现在又不听使唤了，想起还真起不来，像是裤子上有胶水给他整个人粘在办公椅上，动弹不得。
陈卫国被打的多了，出现了后遗症，一有人对他张牙舞爪，大喊大叫要冲过来揍他的时候，他就吓得像脑干缺失，四肢完全失去控制，像世界上最胆小的动物那样，遇到危险直接大脑宕机，灵魂出窍，任人宰割。
可即使是这样，陈卫国也从来不会改掉自己的恶劣行径，该挨的打一次都逃不掉。
见陈卫国一动不动，李海洋只觉得眼前的流浪汉是在故意挑衅他，刚要冲过来把陈卫国暴力从自己座位上拉起时，快要暴走到他跟前时，果不其然闻到了垃圾堆的味道。
气得他杂乱的眉毛竖成两道直线，紧紧捏住鼻子，刹住车，终于看向一边正在看戏的许念知，不满又哀怨地大声问道：“玛德！他是谁啊？！哪来的流浪汉都能进办公室了？！还这么臭，臭死我了！真是绝了！”
许念知终于收住戏谑的表情，并没有直接回答李海洋的问题，而是毫不在意地说道：“人家本来就要走，你非得跟见鬼似的大喊大叫，把他给吓到了，才站不起来的，体谅体谅老人家吧。”
已经急的跳脚的李海洋无法做出理智判断，他听从了许念知的话，不再上前也不再大叫，只是捏着鼻子站在一旁，瞪着眼睛催促着陈卫国赶紧起来。
陈卫国终于回过神来，怼道：“你说谁是流浪汉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个老师就是这样当的？”
不过李海洋到底也是个比他强壮的年轻男子，他也不敢说太过火的话，惹来一顿打。
他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在李海洋死瞪着他的眼神中，又不甘心说道：“小心我举报你，去校领导那举报你侮辱学生家长。”
“爱举报举报去，你要是能举报成功，我踏马的就不姓李！看你脏成这样，说你是流浪汉都是在侮辱流浪汉，也不知道是是哪个学生的家长？！真踏马够丢脸的！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家长，我直接退学！”
李海洋就差一脚把陈卫国直接踹出门外，但他终归还是要保持住作为老师的颜面和该操守的道德，万一被看到了自己殴打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家长，多影响在学生心中的地位。
“好。高三的李老师是吧？我记住你了！”
陈卫国虚张声势地试图说些威胁意味的话来挽回自己的脸面，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哪有那么大的脸去校领导那，更何况这个破学校也太不好进来了。
看到陈卫国彻底离开学校，许念知才安下心来，这个百闻不如一见的陈戈的亲生父亲，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难想象陈戈要是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有多痛苦。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嚎叫。
“真恶心！真踏马恶心！！我的坐垫是湿的！！许老师！那个流浪汉到底在我的座位上都干了些什么啊？！”李海洋大叫着，看着自己刚安装的浅灰色坐垫上竟然有一片湿润的痕迹。
许念知听着李海涛的叫喊，也不禁皱了皱眉头，都已经病到了不能控制大小便的程度了吗？
“没干什么，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真踏马的！许老师，你怎么能让他这种恶心人坐在我的位置上呢？！”
“我没让他坐，他很自觉，进来后就坐下来了，我总不能再让他站起来吧，毕竟是学生家长，总不能让家长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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