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陌生的名字，记忆稍微搜索一下，确定了，确实没有听过。
王一茗带着疑惑，开口询问，“他们是谁呀？”
陆婉婉叹了一口气，解释着，“许晴是我的同学，当年是班里的团支书，毕业后进了财务局，王顺发是她的爱人，在西北那边立过一等功，后来退伍转业，进了京市酒厂，他们两个……一个昨天晚上自杀，今天中午发现。另一个，今天下午在J察院门口开枪自尽。”
检察院门口……所以好像都不用深猜了，“是上次齐予浩要做的那件事吗？”
陆婉婉没忍住又叹了口气，“对，就是那件事。嫌疑人自杀，调查被迫终止，临时结案。”
两条人命竟然说没就没了……
王一茗双手环的稍微紧了一点，他继续追问，“那你们的大学老师呢？他怎么样了？”
陆婉婉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学生用命保下了他，很多关键的罪证都没办法再进行核实了，突然引来了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关注。所以，他的最终结果大概率就是带走调查后，走一个过场，然后提前退休吧。”
“许晴和王顺发这两位同志真的挺……”生死的抉择这么果断，王一茗都想竖起大拇指了。
陆婉婉抬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事情的对错，在生死面前，已经没有太多人会去认真关注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无非就是一个学生把曾经的老师和同学逼到走投无路，而被逼的学生和她的丈夫为了保住老师，结束了自己。”
王一茗沉默一会儿，找了一个不太能做借口的借口，“齐予浩也是公事公办，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去蛐蛐他吧？”
果不其然，脑袋瓜又挨了一下子，陆婉婉敲完之后就接着开口，“这个理由能成立吗？公事公办是不是也可以避嫌？不是每个人都能被这种虚假的方式说服过去的，都不是傻子。”
万一有两个傻子呢？但这话王一茗可不敢说，只能宽慰一下老婆大人，“那已经这个样子了，也……”
陆婉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是啊，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除去涉及到的人员关系来说，这个案件没有任何审讯过程，许晴和王顺发只是要被带走约谈的嫌疑人，他们并没有被定性。
但是……王顺发是在J察院门口，穿着jun装、佩戴着J功章，开枪自杀的。没有任何可以狡辩的余地，齐予浩逼死了一个一等功Y雄，他还有齐家，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起来了。”
前面的事儿有点背信弃义，再加上后面这个逼死人的事儿……王一茗都觉得齐予浩太惨了，“那他就……还有其他办法吗？吐沫星子不得淹死他啊！”
曾经那么说，他丝毫不采纳，那现在？
陆婉婉哼了一声，“办法？他还想要什么办法，任何案件的解决都只是为了解决事件本身，而不是直接解决涉及事件的人，这么大的烂摊子放在这儿，新上任的J察长都得把脑袋缩起来，没有人敢再让他上桌吃饭了，他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对了，茶杯可不是我砸的，是爷爷砸的，书也有一半是他扔地上的，他说以后不让齐予浩再登门了，如果淼淼敢带他来，那就一起都不要进来。”
……老爷子都生气？可以理解，这事儿谁听了不都得唏嘘一下啊！
王一茗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别跟着生气了，这么多年了，我哪见你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啊？家里那四个神兽都被你吓得不敢出声了，平时嗷呜嗷呜的，现在蔫吧吧的，院子里的狼狗都不敢叫了。”
这锅陆婉婉可不背，“我在书房，又没有出去。”
王一茗朝着地上一指，“书房这儿、这儿、这儿……你瞅瞅，我还是先把碎渣子收拾了吧，你也别解释，解释也没人信。
爷爷出门的时候没有生气，只有委屈，他就说出去遛弯了，一点多余的没说，所以，今天咱家里就只有你在书房发脾气了。”
……
【一天后，晚上的被窝里】
王一茗的问题突然就来了，“老婆，你的这个同学她有孩子吗？”
陆婉婉原本是躺着的，听到这个问题后，就把枕头竖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由躺着变成了靠着，“她有两个女儿，应该是上初二了。”
王一茗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那这件事情出了之后，两个孩子怎么办呢？会有人照顾她们吗？”
虽然当爹不靠谱，但是升级成了老父亲之后，他就见不得孩子没人管这事儿了。
陆婉婉想了想，回答着，“他们两个人心里应该还是有准备的，孩子应该是王顺发通过一些关系送走了，大概率是送去港城。”
王一茗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惊讶，这不是有退路嘛，怎么还？
“送去港城？那他俩为什么不一起跑啊？”就当全家移民再也不回来了呗。
陆婉婉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不跑，孩子才有可能跑出去。而且这个案件很复杂，有很多问题点都集中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只有他们两个留下来，把这个案件结束了，才能保住更多的人。”
王一茗感觉自己看到了故事的番外，“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后面还有大鱼？”
陆婉婉点了点头，“嗯，我也打听过了，认罪的有将近10个人，基本都是判了5到15年不等，如果他们两个不自杀的话，这些人里面三分之二可能都是X刑或者无期，但现在到了他们这里就结束了，已经不能再往下查了，所以不管是进去的还是没进去的人应该都松了口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个道理王一茗懂。但是，孩子都已经送走了，明明就没有软肋了，为什么还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所以，他的下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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