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笑笑的......女儿？”
安知华红着眼看向门外站着的女孩。
余笑然点了一下头，一行泪从她眼中滑落。
“那笑笑她......”安知华颤抖着声音开口，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余笑然张了张口，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站在后面的一位警官沉声开口，“倪先生、安女士，倪笑女士已于四年前意外逝世......请二位节哀。”
安知华脸上霎时间褪去血色，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笑然。
余笑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我可怜的女儿啊！”
安知华惊呼一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身旁的倪濡新慌忙扶住她。
“笑笑......我的笑笑......”安知华靠在倪濡新的怀里，早已泣不成声。
倪濡新也湿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热泪滚滚而下。
他们寻找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已经......
老两口靠在一起，面上老泪纵横，心中悲痛万分。
门外的几人看着泪如雨下的两位老人，皆是面露不忍。
余笑然低着头默默流泪，心中又痛又愧疚。
温轻栀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自责。
郑业温声劝导，“倪先生、安女士，斯人已逝，您二老还有外孙女呢，她是余笑女士血脉的延续啊.......”
倪濡新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拍了拍安知华的肩膀。
“好了不哭了，快看看我们外孙女，她可是顶聪明的一个孩子......”
安知华从倪濡新的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余笑然。
余笑然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回望她。
安知华的心都要碎了。
她离开倪濡新的怀抱，朝余笑然伸出手。
“好孩子，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余笑然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温轻栀拍了拍她的背，“快去吧。”
余笑然缓缓迈步，走进了门内，站在了安知华的面前。
安知华抬手，仔仔细细抚摸过她的面庞。
像，太像了，那双眼睛跟她的笑笑一模一样。
安知华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哽咽开口：
“好孩子，你受苦了......”
余笑然呜咽一声，埋进安知华的肩窝放声痛哭。
倪濡新俯身将二人拥进怀里，眼角落下喜悦的泪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将余笑然送回倪家，让他们祖孙三人好好叙叙旧，温轻栀跟着郑业和两位警官离开。
刚到楼下，就看到温哲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显然是刚刚跑过来。
郑业看了眼温哲，带着两位警官上了车离开。
温哲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向温轻栀的眼中满是询问。
温轻栀点了点头，给他肯定的答案。
温哲怔了怔，眼中流露出几分错愕，不过更多的，是为余笑然找到了家人而产生的喜悦。
“然然她......还好吗？”温哲关切问道。
“除了情绪有些激动，其他的还好。”温轻栀说道。
温哲皱了皱眉。
“担心的话，给她发消息问问？”温轻栀提议。
温哲想了想，缓缓摇头。
“不打扰她和家人团聚了，我在这里等她。”温哲说道。
温轻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你。”
真是个傻子。
温轻栀不再管他，离开教师公寓，找温婆婆吃饭去了。
温哲在院子里长凳上坐下，拿出书包里的习题集看了起来。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余笑然才被倪濡新和安知华送下了楼。
“晚上一定再过来吃饭，知道吗？”安知华嘱咐着。
刚刚寻回自己的外孙女，安知华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看着。
余笑然点头，脸上的笑容比起以前更开朗了几分。
“好了，晚上然然肯定会来的，你就别担心了。”倪濡新笑着开口，“快让她回学校吧，她老师还在等她呢。”
安知华笑着打了他一下，“就你明事理。”
祖孙三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待看到单元门对面长凳上坐着的少年，余笑然脚下一顿。
温哲听到动静，连忙放下卷子站起身，乖巧地打招呼：
“倪教授、安教授，你们好。”
余笑然愕然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温哲挠了挠头，“等你一起回学校。”
倪濡新自然认得这位全国理科状元，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温同学。”
唯有安知华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哲，“这位是？”
余笑然收起错愕，向安知华介绍，“外婆，他就是我向你们提过的温哲。”
安知华惊讶一瞬，仔细打量起温哲。
她去年退休后就没再去过学校，只是听说过温哲的名字，没有见过他本人。
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俊秀的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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