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战争的一个常识是，你总是可以选择何时开始，但总是无法选择何时结束。
原本苍云派与九阴魔宗的战争已经进入僵持。
九阴魔宗获得了大量资源、土地，以及苍云派仓惶开战的目的，他们在此时已经有了见好就收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谁创造了唇亡齿寒这个成语，身为附近几片区域中最强的邪道宗门，苍云派被迫扮演了唇这个角色。
可偏偏就有不识趣的人——苏阳。
苏阳为了自己实验研究，捕杀了九阴魔宗二十位金丹，九阴魔宗的一半。
比魔宗还魔宗！
在这种情况下，九阴魔宗如果能轻易放弃，那才是真的见鬼。
尽管苏阳已经交代过，等他突破结束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但战争进行从来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发生偏移。
当苏阳开始闭关没多久，九阴魔宗的魔修就开始全面出动。
剩下的二十位金丹报团，偷袭了苍云派一个重要据点，云石矿山。
云石矿山是苍云派手上第二大的灵石矿，第一大的在苍云山脉。
那一战中，苍云派一共有五位金丹长老战死，并且连一个逃走传信的修士都没有，所有传信符都被魔宗修士给拦截了下来。
随后魔宗修士又假装求援，再次杀死了苍云派三名金丹。
六年战争，苍云派金丹如今只剩五人。
关键时候，如果不是玄阳以及苍云派太上长老出手挽回局势，苍云派说不定就真被毁门灭派了。
再然后，苍云派将门下弟子召回苍云山脉固守，另一边向外界求援。玄阳则选择了固守泸城以及附近的灵石矿，他将所有招募的金丹全部收缩。
毕竟是一座灵石矿，被占领之后不仔细搜索一番才奇怪。
最终结果就是，玄阳带着招募的金丹在灵石矿、泸城布置了大量阵法，建造了一个半永固性的防御。
“乌大师。”
茅草院子，李丹如同凡人一样走到院子门口，手指轻轻敲了敲关闭的大门。
在做完动作之后，他立刻挺直腰背，站到一旁。
待玄阳开门，李丹微微弯腰。
“进来吧。”玄阳随意说道。
李丹这才紧紧跟在玄阳身后，走入茅草院子。
“小李啊，面对我不用太拘谨的。”
因为过去五年，玄阳现在的外貌在十二岁左右，被一个三十岁大叔弯腰对待，确实有点好笑。
但修仙界就是这样，从来不以外貌定义尊卑。
在与玄阳交流过后，李丹顿时惊为天人。
原来炼丹还可以考虑从物象变化着手，调整温度增加药效的原理竟然是因为反应放热。
这些知识随便拿出去一条，都可以作为丹道大师的不传之秘，而玄阳竟然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乌师授我本领，当以弟子礼待之。”
玄阳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要你正式拜我为师，你又不肯。”
虽然反应有放热吸热差别这个知识对玄阳算不得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胡乱传播，玄阳自然是有所图的。
他所图，便是李丹这个人。
在他所招纳的弟子中，绝大部分人想的都是追求更强功法，学习更厉害的杀人手段。却从来不去思考为什么另一部功法实战能力更强。
李丹便是那少数会追求背后原因，并且付出行动的人。凭这一点来讲，他就能被算一个不错的人才。
“可惜晚辈已有宗门老师。”李丹摸着鼻子拒绝。
“先进来吧，今天要讲低温术法相比于高温术法的难点。”
虽说是面对所有修士的讲课，但是听课题名称也知道，是专门为笙笙开设的。
但真对真有他多重视，倒也不至于。
笙笙是与苏阳长期相处，表现出了天赋、毅力、好学，并且还是苏阳从小培养，才得到了认可。
假如李丹半路出家，就有与笙笙相同待遇，那笙笙真得哭了。
来到茅草屋，已经有三四十名学生。
他们身下都有一个蒲团，各自围坐在石桌前。
他们实力又强又弱，金丹、筑基、练气期皆有。
玄阳最初讲道的时候，可是来了几百名修士。随着玄阳不断讲解些他们认为不重要的内容，来听课的人也越来越少。
直到现在，只有鬼道人、李丹两名金丹一堂课没有缺席过。
他们的选择没有错，因为玄阳本就是在为笙笙开小灶，不是水、火属性的修真者，听了也没啥大作用。
“温度的极限是零度，在没有真正理解温度或者零度这个概念之前，是永远无法达到绝对零度的。”
苏阳的描述堪称抽象，没有基础的人是绝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
笙笙与李丹、鬼道人的蒲团最为靠前，她举起手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低温有终点，高温却没有终点？低温最低是绝对零度，高温却可以来到上亿度？”
“首先，温度是拥有终点的。当然，这个问题并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畴。绝对零度之所以是最低温，是因为零度之后世间万物将会完全冻结，时间也会暂停。也就是说，极致的低温代表时间。”
玄阳的话，令周围修士都来了兴趣。极致的低温代表时间暂停，这种新鲜理论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时间是生命体的一种感知，它反映的是变化。假如世间万物都停止变化，那么时间自然也就静止了。”
说到这儿，玄阳顿了一下。
“大宗主对于空间的研究比较深刻，时间只是略有涉猎。”
他一说完，场下的修士立刻传来窃窃私语。
“只有化神修士可以涉猎空间，而涉猎时间对于这些修士来讲说是闻所未闻，宗主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能够在这种话低等世界控制时间，宗主恐怕离渡劫飞升已经不远了吧？”
“假如能见宗主一面就好了。”
“宗主能有空见你？如果不是圣女，我们现在还是散修呢。”
“……”
玄阳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翘起。
为了管理宗门，玄阳招人时随便编了个理由。
大宗主为了带徒弟特意建立了一个宗门，他就是被大宗主委托来照顾笙笙的。
这个理由听起来确实很不靠谱，但在玄阳的财大气粗以及各种珍贵知识随便抛出的举动来看，反倒充满了可信度。
见树信的目的达到，玄阳双手虚按示意安静。
就在他刚想说话之际，一道急切的声音从小院外传来。
“九阴老祖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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