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娇然的这句话沈缙凡呆愣了足足也有一两秒钟。
他甚至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脑的一片空白非常准确的告诉自己他对苏娇然的话其实是在意的。
而没能等来沈缙凡的任何回答，苏娇然就已经拉开了被子要向下走，她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厚的家居服所以寒冷已经难以入袭。
不过，她也不会问是谁帮自己换上的，没必要。
“你要做什么？”此时沈缙凡见苏娇然有了动作眉间倏然一紧。
可苏娇然眼中无光，刚站定的时候就觉得双脚踩在一团棉花上，一个不稳就又扶额跌坐了下来。
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她几乎要肝胆俱裂，咳得脸色发红再变苍白。
沈缙凡看不下去，便戏谑道：“你是想跑？你身为医生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是啊，这点倒是让沈缙凡提醒了自己。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奇怪，如果说是受了寒引发了轻微的咳嗽症状那便还好，可是若不是如此，事情就严重了......
但，她也不会对沈缙凡表现出自己的担忧：“我就算是再弱，也比待在你身边等死强。”
说完，她又一次站起，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回她的动作幅度小了些，缓解了头晕目眩。
沈缙凡见状却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没打算要放走她。
“我有说过要放你走？这是礁石岛，在礁石岛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自己人，来者无人可出。”
蓦然间，苏娇然回忆到了前天的夜晚，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曾经染过不知谁的鲜血。
她心下寒颤了一瞬，看着沈缙凡一脸认真，也并不像是危言耸听。
“好啊，”她像是如释重负，面无血色也扣人心弦：“那你动手，反正我现在无外乎两种结局，选不了一，那便则其二。”
“何必对我这么视死如归？”
“你与我而言，是噩梦。”
“不，我不是，”沈缙凡突然用力把苏娇然重新甩到了方才的位置上，见她就要爬起，自己索性双手撑了上去：“噩梦也有被终结的一天，而我，不会被你终结。”
苏娇然憔悴的眉目一凛，她何尝不知道这场战役中自己的局势。
她眼眸敛起了以往温柔的清水，声色几分沙哑几分感性：“放我走，留下我，你选一样吧。”
“你在威胁我？”沈缙凡微微偏头，看似不屑：“放你走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我现在放走你，你又真的能穿过房前的那片绿林吗？”
房前绿林，如果不是长居此地或是熟悉地形之人当然走不出去。
轻则饿上个三两日，重则谁又能知？
见她停下犹豫，沈缙凡顺势再道：“即便是你走出了绿林又如何？你有船吗？你会开吗？想从我这逃走的人我基本上都给了机会，又有几个能够逃出生天？”
此时此刻，苏娇然才全身哆嗦，沈缙凡简直太可怕了！
他可以站在这座古堡的最高处，双手插兜目视着自己摆放好的人们是如何为自己给的机会争取，又是如何的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沈缙凡没有动手，便能毁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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