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调阳微笑着点了点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弹，“嘘”了一声，让门口的人别张，这才施施然走了进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自己去看看的。
“天上人间”还没建成，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不仅是京城，还有其他地方。
这是何等的神奇？
为什么这么有吸引力？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除了为了避免被锦衣卫认出而离开训练场的地方，开心几乎把所有的训练场都逛了一遍。
原本，他是个文质彬彬的人，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走了一圈，却是精神抖擞，百感交集。
事实上，吕调阳已经示意那名守卫小声张，但他还是立刻向陈羡之汇报了，因为这可是一名重要的客人。
陈羡之知道之后，也是
吕调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偷偷摸摸的过来？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根本就不认识！
只是，出于好奇，他并没有让人去查。
既然他是鬼鬼祟祟地来的，而且还叮嘱他要保密，那么就让他来好了，也许他只是来看看他，也许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也许他只是想找个乐子。
不过，陈羡之的猜测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吕调阳确实是来探望的，但却是专门为他而来。
“吕阁老，您怎么来了？”
因此，看到吕调阳出现在出现在陈羡之眼前，他心中仍是微微一惊，急切地露出了笑容。
“公子请便！”
吕调阳伸手一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在天堂人间转了一圈，心情舒畅，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是主人，你是客人，你是前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羡之倒是很客气，也很有风度。他和吕调阳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但好歹也是副手，而且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能来找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我就听你的。”
吕调阳拱了拱手，行了一礼，然后一甩衣衫，迈开步伐，朝前走去。看来他的情绪很好。
进入会客室，两人落座。
陈羡之亲手为吕调阳沏了一杯清茶。
“陈少主还真是低调，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还得自己端茶倒水。”吕调阳端起茶杯，打趣道。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陈羡之微笑道，“吕阁老今日大驾光顾，所为何事？”
“一来，是为了表示谢意，二来，也是为了见一见他，三来，也是为了跟他说说话。只不过，我怕我年纪大了，思维太过保守，无法与陈少保相提并论，到时候脏了陈少保的耳朵。”
“哎，吕阁老见多识广，我们这些晚辈望尘莫及，能与你畅所欲言，是我们这些晚辈的福气，一定会认真聆听的，怎么会觉得声音脏了自己的耳朵呢？不过，我该怎么道谢呢？”
“水公子行事低调，默默无闻，旁人或许不明白，但我身为副手，岂能不明白？皇帝撤销了他的命令，不再动用国库的钱财。我知道这多亏了陈少保，你这次给我出了个好主意！”
原来如此！
这件事就算是隐瞒也隐瞒不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隐居，所以就算陈羡之插手了这种政治上的事情，他也不会被朝廷知晓。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潜入了京城，与冯保见面，次日，他就潜入皇宫，去找李彩凤，“捅”出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他也对从国库中调拨钱给皇帝的风险进行了分析，认为这种事还是不能做的好。
李彩凤当然听进去了，到时候，她一定会给朱翊钧施加压力的。
“哪里哪里，吕阁老。大家都是大明的人，自然是想让国泰民安，让陛下成为一个更好的皇帝。面对这样的无理请求，身为人臣，理应进言。”
“水公子太谦虚了。一，并不是每一个大臣都会提出自己的忠告，就算提出了忠告，也未必有用，皇帝未必会理会，说不定还会责罚他们。二，陛下对他的命令，对他的命令，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吕调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这件事，我劝你，你也劝不动。我怕自己承受不了，就答应了陛下。这样的话，宰相大人回到京，一定会责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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