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雨越下越急，砸在屋檐上噼啪作响。
到家后，陈忆典立刻烧了一大锅热水，让自己和陆瑾延各自洗了澡驱寒，方才的事搅得人心烦，两人都没了吃晚饭的胃口。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陈忆典坐在床边，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受伤，却和陆瑾延的声音撞在了一起。
空气静了一瞬，雨打窗棂的声响在此刻格外清晰。
陈忆典望着他，忽然想起方才陆瑾延发疯似的揍赵混子的模样，那是他极少的、情绪如此强烈的爆发。
“陆瑾延，你平时想杀谁，不都一招解决吗？怎么刚才……”
陆瑾延靠坐在床头，沐浴过的发丝还带着点湿意，他此刻已然平复了情绪，嗓音低哑却透着几分冷冽。
“不想让他死得痛快”
陈忆典抬眼看向他，他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件洁白的中衣。
此刻颈间、耳后未擦干的水汽顺着皮肤滑落，露出的肌肤还泛着洗澡后的薄红，倒冲淡了几分方才的戾气。
桌上的烛灯晃着暖黄光晕，火苗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细长，偶尔交叠着缠在一起。
“陆瑾延”
“嗯”
“谢谢你一直都在保护我”
陈忆典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雨丝，目光却定在他脸上。
她从没想过，即便他眼不能见，也依旧会默默护着自己。
或许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终于要冲破防线，她觉得他们应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其实在她也说不准，也许他们早就已经确定了这种关系吧。
是什么时候？
在这院子里共度的日夜，还是在崖洞里的相互依偎，甚至，是抓娃娃那晚，或许更早，她也不清楚。
陆瑾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喉结轻轻滚了滚，他没说话，却默默往她这边倾了倾身。
他眉骨上还沾着点未拭去的水雾，下颌线绷得紧实，却在即将开口时，又不知如何回应，只低低应了声“嗯”。
陈忆典就这样看了他良久，终于她咬了咬下唇，指尖捏着手帕上前，没等陆瑾延反应，便将手帕轻轻系在他眼睛上。
陆瑾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却没动，乖乖任由她动作。
陈忆典的气息就在耳边，带着雨后的清润，还混着烛火的暖香。
“良夜屏却风流意，静听阶前夜雨频，你听外面雨下得多大”
陈忆典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她的手指亲昵的一寸一寸慢慢挪动，感受着他皮肤的温热，像是在描摹一件珍贵的宝贝。
雨声淅沥，混着廊下水洼砸出的声响。
陆瑾延的声音变得比平时低哑些，他的唇边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暗兴奋，带着点试探的沉意味。
“我觉得，春宵应当难捺风流意”
陈忆典也开始紧张又期待起来，她勾了勾他下巴。
“我决定我们可以做点坏事”
陆瑾延的声音越发磁性，像浸了夜露的低音弦，又沉又哑。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陈忆典指尖已经碰到陆瑾延的衣领，那属于他的温度烫得惊人，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烧得她指尖发麻。
两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半分扭捏，是全然的默契。
陈忆典暗搓搓抿嘴。
“夫君身姿这般卓越，可别让我失望呀”
说着陈忆典就一步跨坐到陆瑾延腰腹上，伸手解开他的衣襟，指尖挑开他素白中衣的系带时，能清晰感受到身下肌理骤然收紧。
“你，不担心名誉受损吗？”
陆瑾延的声音里带着点克制的沙哑，手掌在她腰后轻轻摩挲，虽有期待，却仍存着几分顾虑。
“嗬”
陈忆典却笑出了声，俯身贴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耳廓，带着点痒。
接着她俯身沿下去，低笑时唇瓣擦过他颈侧，齿尖轻轻衔住那段凌厉骨骼。
“贞洁这种东西能束缚得了你，却缚不住我”
温软唇面顺着颈侧往下，抚过微微突起的血管，她能清晰察觉陆瑾延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心底的兴奋更甚。
虽两人都是第一次，可她也不想显得被动，指尖仍在他衣襟里轻轻游移，感受着他身体的每一点反应。
陈忆典齿尖轻轻用力，在陆瑾延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浅红咬痕。
“我更喜欢遵从身体的欲望，和灵魂的指引”
这般诱人的情话听得陆瑾延血脉贲张，他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投入了火种，瞬间奋勇奔腾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随着陈忆典唇瓣不断贴覆于他的肌肤，陆瑾延喉结用力地上下滚动，发出一声喟叹。
青丝如瀑垂落在他胸膛，馨香气息铺天盖地落下，交织着她衣领间逸出的晚玉暖香。
“点点说的对，做规矩的奴隶，倒不如做欲望的主人”
他的指尖描摹起她眉眼轮廓，随手仰头在暴雨砸檐的轰鸣里准确衔住她的唇。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陈忆典颈侧时激起一瞬战栗，唇舌纠缠时尝到的茶香与着蜜饯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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