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原本因药效而麻木的眼神骤然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看到他眼中突显的杀意,陈忆典只觉得可笑,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呢。
“怎么,很意外吗?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意外你和陈忆源的关系呢,啧,你说咱们父皇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吗?”
啪!陈颂影一拳砸拍在桌面,梨木茶杯瞬间滚落在地。
暴怒让他额头青筋凸起,让他本就阴鸷冷硬的脸看起来更可怖。
那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腾蛇,在溃烂的皮肤下突突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挣破皮肉。
“我不许你提她,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来江国,都是你害了她!”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响,声音里裹着未散的暴怒。
“哇塞,感天动地的纯爱战士,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吗?”
陈忆典捂着嘴一副感动得眼流泪模样,下一秒又两手一摊无奈的耸了耸肩头。
“你怎么不去质问你的好父皇,你本事这么大,干嘛不直接杀了他篡位!?这样你岂不是就能封你的阿源做皇后了?”
陈忆典字字诛心,他知道陈颂影既没本事杀了陈国皇帝,也不可能和陈忆源有任何兄妹之外的关系,他就是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砰的一声,陈颂影猛的站起身,连带着将身前的小方桌一并掀翻。
他因为被下药的缘故脑子已经不 太清醒,现在又经陈忆典一刺激,只感觉脑袋马上要炸开了?
“陈忆典!!!你这贱人,你敢羞辱她,我要杀了你!!!”
陈颂影眼中布满血丝,沙哑的嗓音里裹着血腥气。
见他开始发疯了,陈忆典赶紧往身后退了一步,接着朝他竖起中指。
“来呀来呀,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就把你的肮脏心思昭告天下”
陈颂影果然跟野兽一样向她扑来,陈忆典趁机用力踹了他一脚,而后快步跑去了屏风后面。
陈颂影踉跄着爬起来,等他再追上去时,屏风后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正灌封进来的窗户摇曳。
沿着无人经过的内道,陆瑾延带着陈忆典去了其他房间。
“你那个药还真管用,他现在跟条疯狗似的,眼睛跟要炸开了一样”
陈忆典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外面,他没想到陈颂影发作起来还挺吓人。
陆瑾延在确认没人看见后才拿起陈忆典原本的衣服扔到她怀里。
“赶紧把衣服换了,别让人看出破绽”
陆瑾延转身背对着她,他也想赶紧去看看这条疯狗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边陈颂影已经彻底癫狂,脑海中只有杀了陈忆典这一个念头,整个眼球几乎都被血丝占据。
他踹开门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在曲折环绕的游廊上不断嘶吼,不明就里的众人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这个发疯的戏子。
“这戏班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混了疯子进来”
“什么?”
正院里,正和属下交代事宜的陆瑾谰看向身旁与他人闲聊的男子。
“回太子殿下,听说有个唱戏突然发疯了,在听雨台那边跑来跑去,已经有侍卫去捉拿他了”
听雨台,陆瑾谰蹙了蹙眉,心中突然一紧,他交代属下后便转身离去。
听雨台最偏僻的游廊上,陈忆源手中捏着一片随风飘来的碧叶,视线落在池面盛开的一株株荷花上。
她眼神冷冷的叫人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偶有几个路过的女眷想与她攀谈几句,但见她神色冷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便也识趣的没上前打扰。
哪怕她独自一人的身影站在那里,也让人觉得贵不可攀。
周遭的喧嚣都自动退了场,清风拂过她的衣袂,带着她的裙裾轻轻晃动。
明明是孑然一身,却像有层无形的气场笼着,既不显得孤寂,也没有半分怯懦,反倒透着种自成天地的静穆。
直到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又带着几分癫狂的尖利,猛地从身后撞过来。
凌乱的脚步声随着一股强风伴着血腥气息呼来,将她的袖口和裙摆吹动,以至于她没听清来人说的什么。
陈颂影在看到前方栏杆处的那道身影后,眼底的杀意彻底翻涌。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簪子,金簪上的凤尾如利刃般划破了他的掌心。
“陈忆典,你早该下地狱了!”
他口中一直念叨着这句话,陈颂影整个身子都扭曲得不行,他肩膀剧烈耸动,体内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连带着说话的腔调都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陈忆源这次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她眸色骤然沉了沉,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可她刚要转过身,脸上还维持着惯常的平静,却在转身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那根金簪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她的胸口,暗红的鲜血瞬间沿着簪身滴落在地。
陈忆源睁大的瞳孔里映出对方扭曲的脸,猛烈的疼痛让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穿,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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