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笑着想抗议燕栩把我当小孩的动作，结果就听到那声招呼。
回头一看，映入眼帘赫然是薄宴冷冽的潭底，那目光毒箭一样落在燕栩和我交握的手上。
我分明看到他瞳仁缩了下。
氛围冷凝，一寸寸凉下来。
还是白盈盈开了口，“棠梨姐，这位是燕栩先生吗？”
她眼底的仰慕做不得假，细碎的光跑出来，整张脸都在兴奋，“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燕栩先生吗？”
我看向燕栩，把这个难题抛给他。
燕栩无奈睨我一眼，被迫应付小迷妹，“我是。”
白盈盈瞬间眉飞色舞，拽了下薄宴时的胳膊，软软央求：“宴时，我想要一张燕先生的签名照。”
而他们之间那股微妙氛围被燕栩捕捉，他皱眉看向我。
“她是谁，你和薄宴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头苦涩，压低声音，“等一会再跟学长解释。”
燕栩脸色不算好，看向薄宴时的眼神凌厉起来。
薄宴时见白盈盈的注意力被燕栩夺走，眼角眉梢弥漫着不悦，开口质问。
“签名照重要还是我重要？”
白盈盈咬着唇，喜悦和羞涩中杂着尴尬，为难的跺脚，“当然是你重要。”
“但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份签名，不是我要，是我的室友李菁要。”
薄宴时目光半落在白盈盈发红的脸上，声音沉冽入骨，“确定只是你的室友要？”
“当然。”
薄宴时轻笑，“去。”
白盈盈哄好薄宴时，小碎步到我们面前，抬起小鹿眼看向燕栩，“燕先生你好，我和室友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可以请你签名吗？”
燕栩大概猜出白盈盈的身份，看向她的神色几分冷肃。
“抱歉，工作时间不方便。”
白盈盈被拒绝，小脸瞬间臊的通红，嗫嚅着唇泫然欲泣，几乎是求助的看向我。
“可是……”她看看我，又看看燕栩，“您和棠梨姐不是朋友吗？”
这幅无助模样，活似受了欺负。
我耐心解释，“白小姐，学长有原则，我不能因为认识他，让他为我破例。”
“好一个原则。”
薄宴时沉着脸靠过来，慢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很了解他？”
我不明白他莫名的怒气从何而来，沉声：“薄总，这和你无关。”
空气瞬间冷的渗人。
薄宴时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白盈盈小脸，极富耐心，“想要他的签名？”
白盈盈咬着唇，眼底渴望，“……嗯。”
“我让高际重金求购，想要几张就有几张。”
白盈盈轻易被哄高兴，小鹿眼亮晶晶，开心撒娇“谢谢你，宴时。”
燕栩蓦的开口，“薄宴时，她是谁？”
白盈盈无辜应着，“燕先生问我？我是宴时的女朋友呀！”
燕栩愕然。
看我的目光肉眼可见多了心疼。
我脸色发白，用眼神哀求他不要再问。
燕栩学长的目光瞬间沉下来。
而我被撞破失败的婚姻真相，抵触的全身颤抖，恨不得找条地缝逃避难堪。
“原来如此。”
燕栩学长目光意味深长，“薄总，恭喜。”
薄宴时神色冷峻，“心领。”
“棠梨姐，燕先生这么关心你，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吗，我怎么觉得燕先生喜欢你？”
这句话让我僵了身子。
首先跃入我心头的感觉是荒谬。
认识燕栩多年，我们之间关系淡如水，只是很偶尔遇到困难会求助他。
他是我的偶像，更是我的精神导师，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别开玩笑……”
“不错，我……喜欢她。”
我忙着解释的刹那，另外一道清冷慵懒的告白声，赫然是燕栩的。
我愕然的抬眼。
却恰好撞入薄宴时凌厉的目光中，他眼眸暗潮涌动，怒气沿着西装弥漫到空气。
泛红的眼尾让他看起来神情可怖，如同被激怒。
我一惊。
深知薄宴时一定误会了我和燕栩的关系，认为我背叛了他。
“学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试图弥补。
“谁说我在玩笑？”燕栩学长的神情比什么时候都认真，凝望我的眼眸星光碎尽，温柔得能把人溺毙。
“你看人很毒辣，一眼就看出我喜欢棠梨。”
燕栩学长夸白盈盈。
白盈盈被夸的小脸儿微红，下意识去看薄宴时，却瞬间呆住。
她如遭雷击，怔怔的推薄宴时手臂，声音带了哭腔，“宴时，你怎么了？”
薄宴时触及白盈盈朦胧的泪眼，眼底凌厉软下来，伸手抹了下她通红眼尾。
“没什么。”
“薄总，你介不介意我追梨梨？”
燕栩学长挑衅的看向薄宴时。
薄宴时掀眼皮扫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浑身发寒。
他的声音更是冷漠入骨，“关我什么事？”
“相识一场，当然想得到老同学祝福。”
燕栩学长眉眼平和，挑衅却足。
“无聊。”
撂下这句话，薄宴时牵起白盈盈的手去见试音师。
依稀间，还能听到薄宴时强势撂话，说白盈盈会是公司接下来重点培养对象。
我还没来得及松气，就对上燕栩学长微沉的脸庞。
“怎么回事？”
他压低声音，“你和薄宴时感情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薄宴时的婚姻，“算是？”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燕栩学长皱眉，也许看出我不想深聊，问道：“刚刚的合同提到你负责带新人，就是她？”
我轻轻点头。
一整个下午忙碌，下班后燕栩学长载着我去参加聚餐。
脚掌刚落地，还没和同事汇合，一眼就见薄宴时手背抵着车顶，小心的护着白盈盈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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