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再过几天就是您二十岁生辰，咱们府里可要宴请宾客？”
这天陌佰扶着清灯在府中闲逛时问道。
“不了。”
清灯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他惆怅道。
陌佰听后，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这也难怪。
毕竟今年糟糕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夫人难产而死，后面国公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来，身体又破败了。
唉，国公难啊。
清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后，贺母也是赞同的。
到了生辰那天，府里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碗长寿面。
母子二人平静地吃完这顿生辰宴，正准备各回各院时，管家连跑带颠来到二人面前说道：“老夫人，国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赏赐了生辰礼给国公爷。”
“快请。”
皇上又赐了不少好东西给清灯，甚至还想给清灯换一套更大的宅子做国公府邸，但是清灯婉拒了，现在这座宅子承载了太多恩公一家的回忆，他和贺母都不想换掉它。
宫里人了然，表示会告知皇上，国公爷的难处。
总之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黑了。
贺母让人将生辰礼送入府库，又催促着儿子赶紧去休息。
清灯见母亲面露疲惫之色，说道：“娘，儿子这就去休息了，您也早点歇着吧。”
贺母点点头，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清灯见此，也离开了前厅，向着祠堂走去。
陌佰默默扶着清灯没有出声，他知道今日国公爷心里不好受，前几年国公爷总是会在生辰前后赶回家中，和家人一起过。
那时国公爷吃的长寿面，都是夫人亲手做的，可今年……唉！
祠堂内，清灯让陌佰在外面等他，自己则给恩公三口上香。
“恩公，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多给你烧点元宝，你在那边也吃点好的。对了，也给咱爹和咱媳妇也买点吃的用的，千万别省，用没了也没事，过几天我再给你烧。”
清灯有个毛病，上香还好，只要一烧纸钱就忍不住啰里啰嗦，说一大堆有的没的。
好在，灵牌不会嫌他吵，他可以尽情地说。
烧得差不多了，清灯看着火光彻底熄灭，才带着陌佰离开祠堂，回到自己的院中睡觉去了。
而宫中皇上知道清灯不想换宅子也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一个宅子罢了，既然顺之不想换，那就不换，直接过给顺之，做他的私宅好了。
*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五年。
“咳咳，儿子你快出去，娘用不着你喂药，咳咳咳。”贺母眉头紧皱，咳嗽不断，“你这身子比娘还弱，你留在这里万一过了病气，你让娘怎么受得了？”
换季之时，容易生病，清灯这个病秧子被重点防护倒是没事，贺母平日身体强健却不小心染了风寒。
贺母身边的夏嬷嬷也跟着劝道：“国公爷，您就听老夫人的吧，这里有老奴在呢，肯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您在这里老夫人还得担惊受怕，生怕您也染上病，这样一来病就不容易好了。”
“这……”清灯犹豫了，可是不亲眼看着他不放心啊，母亲年岁大了，抵抗力也跟着变弱，古代的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陌佰，咳咳咳，快把我儿子扶回去，咳咳咳，别让他在这里碍事，咳咳咳咳咳。”贺母又是一阵咳嗽，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强硬，由不得清灯不听。
陌佰连忙上前，“国公爷，您就别在这添乱了，您也不会医术，手又不够稳，就是喂药的活也轮不到您啊。您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老夫人生着病还得担心您。”
得，他现在一无是处，还相当碍事。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清灯无奈道。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我也没您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清灯看向母亲说，“而且您都病了我不看着您，我这心里也难受啊。”
贺母撇开眼，不去看儿子，生怕自己被他说动。
“娘，儿子可以不进这个屋，但是儿子得住在隔壁，不然我就不走了。”
清灯见说不动母亲，干脆直接耍无赖，这下贺母没了办法，只好同意了。
宫里得知贺母病了，立刻派两个太医到镇国公府看诊，并让他们等到贺母病好了再回宫。
看病的大夫换了，药方也跟着换了。
这新熬的药苦得很，贺母实在是喝不下去，总是喝一半再悄悄倒掉一半。
每次贺母倒药的时候，总是用各种理由支开身边的人，短时间倒是没人发现。
但是时间久了，后生病的林家老夫人都好利索了，贺母却还是病恹恹的，清灯就发现不对了。
林家老夫人也是用的张太医的药方，贺母的身体又素来强于林家老夫人，怎么林家老夫人都好了，贺母还没好呢？
不解的清灯暗中观察了几天，终于将贺母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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