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准备最坏的打算，”我对薄颜说，“Meditec不会轻易认输。”
正说着，江瑾急匆匆跑来：”老板，市场那边出状况了。有人在散布谣言，说我们的实验数据造假。”
薄颜立刻调出电脑：”不可能，每个数据都有原始记录。”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我说，”想等我们撑不住。”
这时，财务总监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几家银行同时收紧了信贷，现金流撑不过这个月。
”看来他们是要逼我们就范，”薄颜皱眉，”不过...”她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找文件。
”找到了！”她抽出一份合同，”记得前年那个实验室合作项目吗？”
我点头：”怎么了？”
”合同里有个特殊条款，”她指着某一页，”如果任何一方被恶意收购，其他方有优先受让权。”
”这意味着...”
”意味着他们收购研究所的行为存在法律风险，”她露出久违的笑容，”我们可以用这个反制他们。”
我立刻让法务部介入。同时，薄颜联系了几个业内的专家，准备对那些谣言进行反击。
”还有件事，”我说，”得找个信得过的媒体，把真相说出来。”
”我认识《金融时报》的一个记者，”江瑾说，”要联系他吗？”
我点头：”约个碰头的时间。”
接下来几天，我们开始全面反击。首先，薄颜亲自出面，召开技术说明会，详细解释每个实验数据的来源。同时，《金融时报》刊发了一篇深度调查，揭露了Meditec的收购内幕。
市场开始动摇，Meditec的股价连续下跌。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李玥宁看着股市走势说，”这种激进式扩张本来就是在走钢丝。”
果然，第二天一早，Meditec的CEO亲自打来电话，要求见面谈判。
会议定在一家私人会所。对方来了三个人，CEO马丁，法务总监，还有上次的副总裁。
”开门见山地说吧，”马丁表情严肃，”你们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说，”第一，撤销所有针对我们的行动；第二，停止收购研究所；第三，在公开场合澄清之前的谣言。”
”条件太苛刻了，”他皱眉，”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声誉。”
”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声誉重要，还是股价重要，”薄颜冷笑，”我相信你们的股东会做出正确选择。”
马丁和同事交换了一个眼色，低声商议了几句。
”好，”他终于开口，”我们可以接受条件，但有个要求。”
”说。”
”我们希望能和你们建立某种合作关系，”他说，”毕竟，作为同行...”
我打断他：”合作可以谈，但要等一切回归正常之后。”
谈判结束后，走出会所。外面下着小雨，薄颜撑着伞，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在想我父亲，”她说，”如果他知道研究所保住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回到公司，团队成员都在等消息。看到我们的表情，就知道谈判成功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要重建供应链，稳定客户...”
”交给我吧，”江瑾说，”我已经在联系那些供应商了。”
”实验室这边我来，”薄颜说，”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优化一下流程。”
回到办公室已经很晚，但大家都还在加班。江瑾正在和供应商通电话，李玥宁在整理客户资料，薄颜埋头处理实验数据。
"都回去休息吧，"我说，"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
"再等会儿，"薄颜头也不抬，"这组数据很重要。"
我走到她身边："你都两天没好好休息了。"
她揉揉眼睛：“也是。今天实在太累了。"
送走团队成员，我和薄颜走在夜色中。街上行人稀少，只有路灯默默照亮前路。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说，"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她摇摇头：”不想吃，就想好好睡一觉。不过..."她顿了顿，“能陪我走走吗？"
我们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夜风微凉，带着初秋的味道。
"有时候在想，”她突然说，“如果当初没遇到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后悔了？"
"怎么会，"她笑了，"虽然总是遇到麻烦，但至少，我们在做着有意义的事。"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
"为什么？"
"因为是你让我明白，做生意不只是为了赚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求。"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
"饿了吗？"路过面馆时我问。
"有点，"她看着熟悉的店面，"好久没来了。"
店里还是那个老板，看到我们笑着打招呼："来得正是时候，面刚煮好。"
"还是老样子，"我说，"她那份加个卤蛋。"
坐在熟悉的位置，薄颜难得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这几天就像做梦一样。"
"好在都过去了。"
她摇摇头：”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Meditec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挑战。"
"那就一个个来呗，"我说，"反正有你在。"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倒是看得开。"
面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老板还特意多加了个卤蛋："看你们最近这么辛苦，补补。"
薄颜道了谢，低头吃面。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无论前路多难，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不会太糟。
"对了，"她吃完面，擦擦嘴，"明天我要去趟研究所，你要一起吗？"
"当然。"
她笑了，眼里带着光："谢谢。"
就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我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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