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老僧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张怀玄冷笑一声，“果然是话不多说。对于不愿回应的问题就绕开不谈，佛门就是如此虚伪？”
“施主可以嘲笑我，但不可以讥讽整个佛教。”老人声音沉重地回应。
“我哪里讽刺到佛教或你了呢？你的反应如此强烈……难道是心虚吗？”
老和尚默默地看着张怀玄，并未说话。
“尚未请问，不知和尚你是出自哪一家寺院？”
“具体来自哪个寺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贫僧一心向善、虔诚修佛。”
再次闪避问题。
“难道是为了避免给所在的寺庙蒙羞吗？”
“既然没有做过坏事，自然也不惧因此带来耻辱。”对方平静地表示。
张怀玄轻笑道：“身为佛法传人，在这片充满了邪物的空间里，却不行动去清理那些害群之马，难道不会令你的宗派名誉受损吗？”
“上下百余层全都是被一股强大的召唤力量吸引而来的存在，然而直到现在，只有你是人类。”
“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竟也会因为想要增强自己的力量而来到这个地方……这难道不算是玷污了佛教的形象吗？”
和尚皱着眉，说：“贫僧确实是被吸引来的，但这和给寺庙抹黑有什么关系呢？”
“追逐力量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寺庙的规矩，那也是正道。”
“还有，我没有出手，不是因为不敢，而是考虑到这么大量的邪祟，我也不能保证全部解决掉。不如先忍一忍，等待机会增强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踏入宗师境界。”
到那时，又有多少妖怪能在我金眼神通下存活呢？
张怀玄冷笑道：“高僧真会说话啊，原来只要不违反规矩就是正道了。所以你是在等机会强大自己再出手是吧？简直可笑。”
“就算真的有机会提升你的实力，谁能保证这力量会让你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你真的变强了，
“到头来，被这股力量掌控后，你还是现在的你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连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作为高僧反而不明白呢？
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
“你是先天高手的巅峰，差一点就能成为宗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卡在这个阶段很多年，无法再前进一步。因此才想到这种歪招。”
渴望进阶成宗师的念头，早已成为了你的心病。
执念越深，心魔越大。
“如果不摆脱这种心魔，怎么成为真正的宗师呢？你是出家人，难道要我这个道士教你什么是放下吗？”
过度追求突破，在心中积聚成了强大的执着，最终变成了阻碍。
老和尚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张怀玄虽然是后来的，但他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他很清楚地知道老和尚现在的情况如何。
张怀玄愿意点醒老和尚，
是因为虽然对方的门派名声不太好，但至少他们还在坚持正道。
老和尚一听这话，眉头拧成了一团，看了自己许久，
突然怒气冲冲地对张怀玄说道：
“什么心魔，纯粹胡说八道。看在你是天师的份上，我给你些面子。如果你再敢如此侮辱我和寺院的话，那就尝尝我金刚般的眼色！”
“目光短浅，还自欺欺人。”
张怀玄摇头道，看向老和尚的目光变得异常冷漠。
他又问道：“大师年纪这么大，修为如此之高，这些年想必做了不少善事吧，你们所在地方至少一百里以内没有妖魔祸害过人吧？”
老和尚哼了一声，却回答道：“佛法无边，当然是这样。不过这些都是我师兄弟们的事了，我已经抛开一切俗事，专心修佛法，以期更上一层楼。”
张怀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那么这个人也就不需要保留了。
留下他的唯一价值在于可以为正道多一份力量。
这样一个接近顶峰的高手，无论在哪里都是宝贵的战斗力。
但是此人嘴上说佛法慈悲，实际上对世事已完全不闻不问。简而言之，对于众生苦难，他说怜悯却又无动于衷。
张怀玄再次发问：
“假如有一天你真得到了这份能力，并达到了梦寐以求的境界。但却无法自控，成了天下人的魔头，而你自己又清楚这种情况。你会选择自我了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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