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换上笑脸，声音很温柔。
“我现在占用了别人的身份，若不还回去，是要损阴德的，没准儿还得连累你能源耗光。”
系统没她脑子好使，一听这话觉得有理，顿时又气呼呼道：“当初我就让让你别去做什么秋家五姑娘，自然就占不了别人身份了，你非不听。”
秋明月继续忍。
“沈氏是我养母，养恩生恩都得报，否则要遭天谴，你想被劈碎么？”
虽然这不是什么玄幻世界，但系统脑子不好使啊，转不过弯，听她这么说，很快就信了。
“那你要怎么还？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又不能复活。”
看在那些书的份儿上，秋明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死后无名无碑，可是如今赐婚圣旨已下，秋明月这个名字便要上皇家玉牒，日后受慕容氏子孙香火。秋仲卿抹杀了这个女儿的一切，我就让她的衣冠冢立在慕容家的皇陵里，纵然身死，然史书留名，谁也不能再抹去她存在过的痕迹。”
凭什么男孩儿夭折就能立碑留名，女孩儿夭折连坟茔都没有？
她就是要打破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腐朽陈规。
系统被她一瞬间释放的威压所震，不自觉的想要臣服，默默的掏出了一叠关于农学的书。
秋明月终于高兴了。
“以后没事别出来，有事我会找你。”
系统：“…”
它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
她怎么还玩儿上了反客为主？！
人类果然是奸险狡诈的生物。
秋明月用了晚膳才回的秋府，然后她被林氏叫去了芙蓉苑。
“母亲，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她神色沉静，一如既往。
“比起入宫做皇妃，睿王妃这个身份对我更有利。我不是故作不在意，也不是安慰您，是真的觉得这桩婚事很好。”
省了她多少麻烦呢。
林氏见她确实不像在说谎，想起她从前种种言行，突然说：“虽然你父亲私德有亏，但这世间也是有好男儿的，你别因为他就对婚姻失望。”
破罐破摔四个字她没说，怕这孩子伤心。
秋明月愣了下，失笑道：“母亲，我不是因为这个。”
为了让林氏安心，她认真说：“人生在世，有很多种活法。有人觉得嫁个好儿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便是最美满的人生。有人寄情于山野，看潮起潮落，四季更迭，舒心豁达。有人立志于文坛，挥笔泼墨，豪情万丈。有人立足于庙堂，为天下百姓，青史留名。”
“我虽不能如男子般入朝为官，也没有那满腹才情写下锦绣诗句流传千古，但也不想辜负自己，将一生都献给一个男人。”
“纵然被困内宅，也要活得自在随心。”
林氏被最后这句话击中，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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