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蔷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丽娅泪眼朦胧的看着火焰，
我隐没在黑暗里，听着歌。
阿丽娅：“你真的是机器吗？”
阿丽娅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阿丽娅：“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这么冰冷。”
沉默了一会。
我喝了一口酒：“世界上不止蔷薇她们一支军队。”
我轻轻哼着歌。
“In dunkler Mitternacht，
Am felsen rauscht es schaurig。”
阿丽娅：“能把这首歌分享给我吗？”
我：“第52歌单，第五首。”
………
阿丽娅有些震惊，。
-
阿丽娅：“你来自这个军队吗？”
我：“我不来自军队。从刚才我听到这首歌之前，我不知道这首歌的存在。”
阿丽娅喝了一口酒，头趴在腿上，听着歌。
我：“你不用在意这些。”
我喝了一口酒，点燃烟。
我伸出手臂：“就像，给脆弱的血肉穿上坚固的盔甲，和锋利的刀。”
我右手虚握，就像拿着一把剑或是长枪，在空中挥动。我做出看着空中的闪动的寒芒的动作。
阿丽娅扭过头看着我。
几秒后我放下手，就像没有发生过。
阿丽娅：“那是怎样的？”
我：“没什么。”
沉默…
我低着头，过了一会，忽然说出一句话：
“就像一切没有意义那样。”
我又忽然仰起头，咧开嘴倒了一大口酒，这一瞬间就像听到了军阵山呼海啸，战鼓擂动。
我猛然一甩头，低下头按住额头。深呼吸…
我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在模糊……我看向阿丽娅，试图用周围的场景冲散刚才的感觉。有种强烈的欲望……“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不，……我的头烫得厉害，脸上却是冰凉潮湿。
我：“阿丽娅。”
阿丽娅：“嗯？”
我：“你想要什么？”
阿丽娅抬手按住脸，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
我：“这个世界只是活着和死而已。”
我喝了一口酒：“活着没有意义，死了也没有意义，都没有意义。”
我：“只是一些选择，而后达成结果的场景。”
我有些神志不清，看向阿丽娅，…她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我：“就像发生的事，只是…算了。”
阿丽娅：“什么？我在听。”
我：“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事，就像做出了选择，这是开始，而后过程，达成的目的，结果的场景。”
我费力解释着这些想法。
阿丽娅：“就像一台机器的运行？”
我：“……”我沉默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阿丽娅：“为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这些就像是机器的运行。”
阿丽娅：“为什么？这些不都是鲜活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阿丽娅。阿丽娅也看向我的脸。
阿丽娅：“生命，这些…”
她有些凌乱，组织语言。
阿丽娅：“就像一个人，他有生命，他的一切都是鲜活的，而不是机器，机械般的运行，我该怎么说。”
阿丽娅撑起身。
阿丽娅：“这一切为什么是机械的？。比如我，你觉得我也是机器吗？”
阿丽娅动了动手臂：“我的行为都是机械的运行吗？”
我看着她，先前的思想消散了，我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
沉默……
我：“就像高速行驶的战车撞断腿然后冲进人群，就像一颗子弹飞进头颅。”
我比划了一个开枪，然后子弹飞进头颅的动作。
我：“就像这样。”
然后垂下手，示意一切结束了。
我：“没有其他东西。”
…沉默。
阿丽娅：“这个人有他自己的人生，他喜欢的，讨厌的，即使是他在死前的绝望…而不是你所描述的那样，冰冷。”
…沉默…
阿丽娅：“我们也是这样吗？”
阿丽娅注视着我，我只是保持沉默。
阿丽娅仰头喝干酒，把酒瓶丢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我的耳边响起……
阿丽娅往火堆里放了几块干柴。拿起柴块放进火堆，却没有抽回手…火塘里，火焰逐渐蔓延上柴块……
我立即过去抓起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拉出火塘。
我的动作很快，我碰到她的手，只是…有些烫。
阿丽娅看着我，我依旧是面无表情。
阿丽娅注视着我，抽出手枪，握住我的手，与我四目相对，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轻轻拨开保险。
………
我挣脱了她的手，手枪掉在地上…
我感受到了…鲜活，是那样的鲜活，就好像先前的活着只是在看拿在手里的阵亡名单上关于生平的背景板。
就像原来以为的彩色世界突然被涂上了色彩才发现之前的世界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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