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赫震惊的看着满脸是血的沈青衔一步步的走到他的跟前。
“臣妾将这张脸还给将军，将军是不是就不恨臣妾了？”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明明疼的浑身颤抖，却是流不出一滴的眼泪来。
“沈青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紧咬着牙根，眼尾平添了一丝的红色，看着眼前血迹斑驳的脸，心中竟是难言的疼痛。
燕君赫伸手想要去抚摸沈青衔的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伸出去的指尖在颤抖。
他碰到的却只是一片的血色。
“臣妾知道，臣妾毁了江小姐的脸，这是臣妾的罪有应得不是吗？”
“所有人都觉得江小姐毁了容貌，臣妾身为罪魁祸首，却能够这么心安理得的生活着。”
“现在我的这张脸也毁了，应该会让有的人心里舒服一点……不是吗？江宰相？”
沈青衔说完目光就落在了燕君赫后面的江宰相身上。
一时之间往日里脾气温和，逆来顺受的那个沈青衔。
却在这个时候让人无端觉得锋利起来。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江宰相皱着眉，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出了将军府。
燕老夫人被丫鬟扶着走过来，心疼的拉着她端详“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好好的脸，你划它干什么？”
厅里已经是乱了套，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麻木。
沈青衔心里是那么的委屈，后悔，难过，可是怎么都哭不出来。
她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
燕君赫的胸口在不断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气的。
沈青衔抬头看着他“臣妾这样的道歉，将军能接受吗？还是要臣妾亲自登门找江小姐赔不是？”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还有难过。
燕君赫却是眼底都在发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本王刚才说的不是……”
他想要说自己只是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
可是沈青衔那只冰凉的手抬起，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臣妾只想知道，将军若是消了气，能不能派人去江北救家兄？”
一句话让燕君赫当场愣在了原地。
“你以为本王不去救沈韫玉是因为跟你置气？！”
沈青衔面对他的恼怒，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反倒是叹了口气。
“若是现在臣妾再恳求，将军可是愿意派兵？”
她依旧是这样的话，目光落在燕君赫的脸上，眼神是那样的平静。
可是燕君赫却是越发的愤怒，直接转身挥袖就离开了前厅。
雁北也被刚才发生的事情镇住了，看了一眼站在厅里的沈青衔。
随后紧追着自家主子的身影过去。
燕君赫快步的朝着后院过去，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阴沉。
“这两日就派人去江北救沈韫玉。”
听见面前的人低声吩咐，雁北回到“可是皇上那边要是知道了……”
“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伪装成西域的兵过去救。”
——
驿站内，赫连岐正在独自下棋，看着棋盘上的对决，微微拧起了眉。
房门口阿扎王却走了进来“上次王爷让我查的事情有着落了。”
赫连岐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哦？说来听听。”
阿扎王先是走到桌边猛灌了一口水，胡乱的抬手擦了擦，这才开口。
“公主在沈家的时候过的就不好，院子里的丫鬟仆人都被侧室赶走了。小时候也没少挨过毒打，所以性子一直很内向。”
“但是沈家和燕家有娃娃亲，我听说一开始关系都还很好，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燕君赫就喜欢上了江宰相家的小姐，江灵若。”
“这江灵若也不是什么善茬，之前打仗的时候，她就唆使她的表哥，趁着燕君赫不在城内，想要玷污公主的清白。”
赫连岐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起，脸上寒气刹现。
“但是后来被燕君赫的手下救下来了，人没事，那个表哥也就从皇城内消失了。”
听到这儿，赫连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下次说话，记得把话说全了。”
阿扎王挠了挠头，接着开口。
“公主和燕君赫成婚之后，皇城里面不少流言蜚语，前不久江灵若毁了容，就说是公主故意划破的。”
“燕君赫现在每日都回去宰相府看那江灵若，公主完全就被冷漠了。”
赫连岐啧了一声“划破脸的事情就没有仔细去查查？”
“那天是江灵若请公主去游船的，船上也都是一些官家子弟，事情是因为公主身边的丫鬟顶撞了其中一个小姐。”
“然后那个小姐就将事情闹开了，说是要好好的管教一下那个丫鬟，公主为了保护她，就跟江灵若打了起来。”
“后来似乎是不小心撞倒了船上的花架，花瓶碎了，江灵若不慎摔倒，所以脸上就被花瓶的碎片给划破了。”
“花瓶的碎片给划破的？”
“没错，那天游船上的人都是亲眼看见的，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而这意外就恰好出现在了要跟西域和亲的时候？”
“这……”
被赫连岐这么一问，阿扎王就被问住了，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那江灵若有可能是故意的？”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派人去偷偷查看过，江灵若的脸上的确有疤，而且人家大夫都已经看过了。”
“为了能够不去和亲，毁了一张脸又算什么？这样既能让燕君赫恨沈青衔，又能博得旁人的同情，皇上自然就不会让她去和亲了。”
赫连岐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棋盘上，伸手下了一子，白棋完胜。
阿扎王听到这里就一脸的愤恨“我看那个江灵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公主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
“之间就让她那个表哥对公主行不轨之事，我看就是没得手，生怕公主说出来，所以才借口说是公主划伤的她的脸。”
赫连其听了没有说话，面色却是越发的阴沉“西域来消息了没有？”
阿扎王点了点头“刚到，王上让我们等待一下情况，最快一个月后就离开。”
他点了点头，随后将手里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现在就去将消息告诉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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