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后院，书房。
战渊看着摆满书案的信件和信物，脸上表情明灭不定。
深呼一口气，他缓缓拿起其中一封信，拆开，脸色阴沉。
再次拆开一封，脸色越发难看。
又一封......
如此一连拆开四十三封，内容惊人的一致。
大致分为几个部分。
一来，赞颂他的为人和对大武的功绩。
二来，对女帝的决策感到失望和痛心。
三来，贬低女帝的能力和宣扬女子不可称帝。
四来，暗示如果护国公起事，他们会给予帮助。
接连看完所有信件，护国公一下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上到二品大员，下到五六品文臣武将，足足四十三人。
“我大武王朝，竟腐烂至此？”
“幸好......”
深吸一口气，战渊缓缓将所有信件和信物还原。
眼中露出坚定，拿起毛笔，笔走龙蛇，飞快写好一封密信。
“张赢！”
一黑面侍卫应声而入。
“你即刻出府，八百里加急赶往北域，务必在明日落山之前，将此密信送到吾儿战疆手中，不得有失！”
“是！”
片刻，一道黑影铁骑从护国公府出来，轻装上阵，朝着北城门疾驰而去。
随着铁骑离开，上京城再次泛起波动。
......
皇宫内，御书房。
“如此，甚好！”
姬如雪将密奏放下，脸上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
齐霖不看密奏也知道，肯定是护国公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就说明，护国公已经拿到了相应人的名单和把柄。
“陛下，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小人建议，今夜开始，收拢城防，命令上京城的一万御林军随时待命。”
齐霖出声提醒。
姬如雪有些讶异的看了齐霖一眼，疑惑道：“为何？”
齐霖淡淡道：“今夜护国公已经有了行动，但难保对方不会有其他准备，万一他们打算在护国公起事前行动，然后再将您和战豆豆交给护国公达成交易，那您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姬如雪皱眉，道：“但是朕如果现在调集御林军，恐怕会引起怀疑啊！”
齐霖摇摇头：“不然，从他们忍不住鼓动护国公开始，这条路，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果我是他们，不管如何，都会做两手打算。”
“一来，就是等护国公和陛下拼到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坐收渔利。如此就算有新王登基，也算名正言顺。”
“二来，就是他们彻底掌控主动权，也就是我刚刚说的方案，这样虽然会背负骂名，不好听，但却更为稳妥。”
“所以，一旦他们发现有些不对劲，必然会殊死一搏，这不是猜测，而是人性使然。”
姬如雪看了齐霖一眼，若有所思。
“人性......”
很快，她便认可了这个说法。
“传朕命令，收拢城防，调五千御林军分昼夜巡防内城，其余正常巡防外城。”
......
“王爷，最新消息，护国公府一黑面铁骑朝北域方向疾驰而去。”
“什么？！”
姬无命心中一震，随即大喜。
纪文也一脸激动，道：“恭喜王爷，这估计是战老准备起事，派人前往北域调兵去了！”
姬无命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老家伙，还是没忍住啊！”
想着那即将唾手可得的皇位，姬无命全身都激动起来。
“不行，保险起见，立马派快骑跟上，一定要确保黑面铁骑入北域，且要看到战疆有动作！”
“王爷英明！”
“另外，我们也要有所准备了，命令所有府兵和暗卫，随时待命！”
“是！”
......
翌日，风平浪静。
上京城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一切运转都循规蹈矩。
但朝中大臣们的思绪已然飞到了九天之外。
早朝上，几乎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很快就结束。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明显的信号。
底下虽还有极少数姬如雪的支持者，但也只能暗自叹息。
在他们眼中，当下女帝局势非常危险。
如果冒然进言，想来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所以也没人再提任何建议。
朝堂中，荣亲王姬无命闭眼仰头，似乎所有的暗流汹涌都跟自己毫无干系。
只是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以及望向那张龙椅的眼神，已经不再如以往那般克制，甚至有点肆无忌惮。
唯有女帝姬如雪游神在在的端坐帝位，似乎毫不知情。
此时，离斩首战豆豆还剩两天一夜。
早朝散去。
姬如雪换身长袍半躺在御书房的床榻上。
齐霖很自觉的开始捶腿捏脚。
他并不膈应，相反，这种服侍女帝的活儿，他还挺喜欢。
“小霖子，你说，要是那群反对朕的大臣，最后知道这是朕的一个局，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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