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别院，西院。
王栩忐忑地跟在姜明身后，一进房就跪下请罪:“堂主，属下愿意领罚。”
“嗯。”姜明有些累了，坐在桌旁以手扶额，闭目养神:“解释一下。”
王栩:“属下…属下……”
王栩不知该如何说起，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沈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明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起来说。”
王栩站了起来:“堂主，属下属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仙子…她好像是入魔了！”
“入魔？”姜明怔愣了片刻:“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入魔？”
联想到沈瑶不声不响地，觉醒了新灵根，姜明心想:‘她会不会是同魔族有接触，用了什么邪术？’
“王栩，把这几日，你们在东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王栩:“是，堂主。”
“您离开之后，沈仙子要出去，属下拦住了她，接下来几日，他们都在东院，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昨日，风瑜仙圣和霍老爹，应邓城主召集出城后，沈仙子和她妹妹在房顶看刺密兽…属下……”
王栩讲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好像真的是他引得沈仙子入魔的，当下有点不敢说了。
姜明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有隐情，眉头锁的更深了，语气也凶厉了些:“继续说！”
王栩战战兢兢:“属下怕沈仙子摔下来，便也上了房顶，跟沈仙子搭了话……属下说…风瑜不如堂主您…”
“可沈仙子对您误会颇深，说您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属下便说…堂主杀的都是该杀的，沈仙子就突然入魔了！”
姜明:“她入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王栩回想了一下:“沈仙子入魔时，戾气横生，黑气四溢！目中有怒火，眼尾都有黑气，不像是最近入魔！”
“目中有怒火。”姜明喃喃低语:“她这是…有心魔啊……”
姜明陷入了沉思，这心魔听起来，好像还与他有关。
心狠手辣？滥杀无辜？
姜明从来不觉得自己滥杀无辜。
如果他有杀错了谁，一定也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有无辜牺牲。
怎么会跟他有关呢？他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沈瑶，更没见过她的爹。
‘难道她如此厌恶我，是因为我杀过她的谁吗？’
姜明不理解，就算杀过她的谁，杀的也肯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然自己早就被她爹杀了。
杀了个不重要的，至于这么讨厌他吗？他又没有要杀她。
姜明很疲惫，他随意坐了个姿势，闭着眼，脖子向后仰，硬朗的线条突出他的喉结，窗外的月光洒在他半张脸上，给他阴冷的气质，更添了些寒意。
霍叠一夜未归，传了讯息也只回个知道了，沈瑶有些疑惑，但并不担心。
只是霍叠没回来，他们肯定不能出城了。
霍叠不在，姜明仗着自己救了沈瑶的命，堂而皇之地赖在了东院。
他的灵识一直跟着沈瑶，无论她去哪里，和谁在一起。
沈瑶受不了了，一脚踹开姜明占据的屋子，进去就骂:“姜堂主，你就没有别的事了吗？你就不怕我爹回来打死你？”
姜明淡定地喝了口茶:“你欠我一条命。”
沈瑶确实欠他一条命，但姜明欠她的更多，她一点不觉得理亏。
沈瑶一脚踹翻茶桌，抢过姜明手中的茶杯摔碎，试图把他气走。
姜明只是冷静地施了个恢复术，房间里又恢复如初。
姜明如此纠缠，风瑜也很心烦:“姜堂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明眼中根本没有风瑜，他走到沈瑶面前，问她:“我们以前见过吗？”
沈瑶很震惊，也有些心慌，风瑜拉开沈瑶，挡在她的身前:“姜明，你这样无休止地纠缠，可没有一点君子风范。”
“哈。”这话把姜明逗笑了，姜明可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屑于君子作风。
他隔着风瑜逼近沈瑶，阴狠地问她:“见过吗？”
沈瑶看着姜明的脸，他现在的神态和模样，与记忆中灵草宗被屠的那晚，对她师父行凶的凶手重合。
沈瑶心中恨意翻涌，与姜明对峙上，她阴沉着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见没见过，姜堂主不知道吗？”
姜明了然，这话的意思就是见过了，可他的记忆里，确实没见过。
那便是他在杀谁的时候，被她看见过。
气氛太危险，风瑜拦住姜明，带着沈瑶离开房间。
姜明却对着沈瑶的背影，语气轻缓，不甚在意地来了一句:“沈仙子，我有杀过你身边的谁吗？”
沈瑶彻底被激怒，心中戾气越来越重，她愤而转身，眼中怒火熊烧，眉心都聚起了黑纹，戾气冲天而起，黑气瞬间弥漫整个东院。
守院的弟子们各个脸色大变，带队弟子向风瑜求救:“风瑜仙圣！”
风瑜:“都出去！把东院守好，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
‘果然是心魔。’姜明心中暗想:‘果然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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