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樾看着雷正庭有些脏乱的脸，压着自己快要拔高的声线问道。
“我……他……他送我上来之后，子安他们就来了，但……”
“但水下情况复杂，方子安不好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所以你们就让关睿再次下水，甚至连套潜水服都不给他，是吗？”
顾淮樾直接打断了雷正庭的话，语气十分尖锐的问道。
被点名的方子安瞬间就不干了，“什么叫我们不给他？本来我们带的也不够，再说了，就算他上来也活不长……”
最后三个字一出，顾淮樾立马瞪大眼睛看向方子安。
“什么叫活不长？”
顾淮樾现在的怒气已经达到暴走的边缘，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对一条生命如此漠视。
见顾淮樾气成这样，雷正庭才幽幽开口道：“就……就是那孩子之前是不是用他的信息素救过你们一回？”
“试验品虽然能用信息素控制Alpha，但这需要他们释放很高浓度的信息素，而信息素一旦超标，就会导致腺体衰竭。”
说到这，顾淮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自嘲一笑，转头看向陆承阎和裴舟。
“所以你们也早就知道关睿的腺体衰竭，活不久了？”
裴舟只淡淡的看着顾淮樾，并没说话，而陆承阎，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身为Alpha，他们当然能感受到关睿作为一个纯正的omega信息素已经衰竭到几乎没有。
但这些，顾淮樾却感知不到，因为他不仅是一个劣质omega，他甚至连信息素里面表达的情绪都不是很能准确的辨认。
事已至此，顾淮樾也算是明白了。
因为关睿随时会死，因为关睿只是一个试验品，因为关睿的死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损失。
所以……关睿是可以被放弃那个。
好……很好，真的……换做以前的顾淮樾，或许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现在……
顾淮樾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周围的人，随即转身，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漆黑的河道。
耳边只留下陆承阎的怒吼。
他说，“顾淮樾，你他妈的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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