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面对徐少棠的回答，左轩不无意外心里反而更加明白司徒雪对自己说不让杀他的原因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本无意伤害贾叔叔的性命，这只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徐少棠笑了，他的笑总是让左轩浑身不舒服。
“如果我说我相信，你信吗？如果我说即使我相信还是一样会射你那一枪，你信吗？”
左轩强压住心头的不快回答道：“我明白了，你就是铁了心要为贾叔叔报仇。说实话，虽然不能认同，但是对你的忠心我还是很佩服的。”
左轩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佩服的同时，还会觉得可笑以及可悲。”
徐少棠没有说话，他瞪着左轩，目光像两把刀子。
左轩却不以为然，他继续冲徐少棠说道：“不讲立场的忠诚那叫愚忠，不问缘由的跟随那叫盲从。我听过你的故事，知道贾叔叔曾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现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既然你跟了贾叔叔这么多年，又是他最信任的助手，那么他到底在做什么你也应该清楚。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对于他的做法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左轩注意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少棠目光中的戾气霎那间收了回去，他于是继续说道：
“如今的时局你该清楚，我的理念和选择之前也都跟你说过，我不想再重复，现在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一、如果对一个人的忠诚是要以背叛民族为代价，你会怎么选择？二、当年你决定远赴重洋去念军校，为的是什么？这两个问题你不用回答我，只要回答自己的心。”
徐少棠轻轻一笑，他抬眼看着左轩，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不明白的人是你。虽然你说了这么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那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我射你那一枪绝不后悔。还是那句话一命还一命，这很公平。”
左轩侧过头轻轻笑了，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表情霎那间变得无比严肃。
“好，如果这是你要的。”左轩说着从腰间拔出手枪放在桌子上，“按你说的，一命还一命，我给你这个机会。”说罢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徐少棠。
徐少棠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过去，他在桌前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迅速拿起手枪指向左轩的后脑勺。
“希望结束这场恩怨之后，你能够遵从自己的心做出正确的选择。”左轩的声音非常平静。接着就是许久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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