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部长。”奥维朝她点头问好，“我只是替卡特大人来送些文件。”
“这样啊，我看到你在这里还以为是卡特大人亲自来了。”乔部长笑道，“如果是他老人家来了可得提前说，否则凯勒他们不好准备。”
“当然。”奥维颔首。
两人礼貌又疏离，看起来过去的交流应该不多。
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并不熟，卡特又不属于军方，完全不在乔部长这次的工作范围内，那么她特意跑来打招呼这事儿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乔部长说完话顺势转过头，看到了旁边的流岚，像是才认出来，惊讶道：“这位不是流岚先生吗，幸会。”
她爽快地朝他伸出手，“我是负责军方舆情管理的乔华。”
“你好，乔部长。”流岚礼貌地虚握上她的手，“叫我流岚就好。”
简单寒暄两句之后，乔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是不是打扰两位谈话了？”
“没有。”奥维笑答完低头看了眼时间，又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向卡特大人汇报工作，失陪。”
乔华丝毫没有要和他继续交谈的意思，笑说：“那我们就不送你了。”
卡特秘书的身份得到了验证，流岚也没有多少和他深入交流的意愿，只维持表面的礼数笑了笑。
目送奥维离开之后，流岚首先对乔华说了声：“谢谢。”
乔华好像很意外，“谢什么？”
“你不是来帮我解围的？”
乔华会心一笑，“亚利和奥维并称秘书届的两大笑面虎，亚利你是躲不过了，但奥维你还是少接触为妙，政界一年到头栽在他手上的人可不少。”
乔华不知道关于赫洛森的事，她过来帮流岚解围完全是出于善意和直觉。想到这里，流岚的笑容更真切了些。
感觉到流岚刻意释放的疏离散去，乔华往前靠近了一步，用余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压着声音道：“许少将不在你身边，你可得小心周围这些人，里面多得是想趁机啃你一口的，特别是……”
乔华的目光往右侧某张沙发上聚焦，却恍然发现本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失去了踪影。
她蹙起眉头，正想说些什么，另一人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边炸起。
“抱歉。”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面上带着歉意，“我刚才在那边听到了两位的对话，请问您是不是流岚先生？”
习武之人——流岚对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乔华小声提醒道：“魏宏，这次受邀的帝国媒体人之一，是个联邦人。”
流岚注意到了他胸前证明上属于帝国的标志性符号。一个代表帝国媒体来参与这次访问的联邦人？有趣。
“你好，我是流岚。”
两人客气地握了握手。
魏宏欣喜道：“我刚才果然没听错……啊，两位有所不知，流岚先生在帝国很受欢迎，您所饰演的林竹青非常受到帝国观众们的喜爱。”
流岚出道这差不多一年以来火的作品不少，《巅峰》是他唯一一部和武林有关的作品，也是这么多演过的角色里戏份最少的。在娱乐圈里，初次见面时借对方的作品来恭维以拉近距离本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但此时此刻，由这么一个身份复杂的人嘴里说出，格外耐人寻味。
“这是我的荣幸。”流岚淡淡回复道。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请流岚先生进行一次个人专访？”魏宏谦恭地问，“我想您在帝国的粉丝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流岚还没答话，余光就看见乔华借用魏宏看不见的角度在和他打眼色——她似乎并不希望流岚接下这份工作。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流岚本来就没想着要答应。
他找了个借口，推脱道：“抱歉，我今天不是以艺人身份出席，工作邀约还请直接联系我的经纪人。”
流岚话是这么说着，却半点没有要给魏宏分享刘昂电子名片的动作。
魏宏大概是读出了流岚话里的拒绝，颔首一笑，却也没有发恼，只说：“那实在是太遗憾了，我本人也是个忠实的武侠迷，听说流岚先生是正儿八经的武林人，还想着借机会向您请教请教呢。”
“是吗？”流岚轻描淡写一笑，“我倒觉得不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是帝国武林还是联邦武林，总归都是江湖。魏先生身处帝国武林，又何须向我请教。”
见流岚直接点出自己的底细，魏宏没多少惊讶，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得到了验证，言色更加喜悦：“果然瞒不过您，流岚先生您比传说中还要厉害。”
说到后四个字时，魏宏说话的节奏莫名缓慢了两分，其中不知名的意味隐隐间令人感到不适。
乔华皱了皱眉，正想办法替流岚摆脱，休息厅大门处忽然传来了细碎杂乱的交谈声和脚步声。
流岚第一时间意识到什么扭头望过去，熟悉的身影果然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在聊什么呢？”许将星走到流岚侧边上，几乎与他肩贴着肩，像是随意一问，目光却精准地落到了魏宏身上，充满独属于军人凌厉的审视。
乔华瞬间眼神一亮。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流岚附在耳边低声问他。
许将星简洁明了：“中场休息。”
魏宏向他伸出手，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悄悄话：“许少将，久仰大名，我和流岚先生正在讨论个人专访的事。”
许将星不可能听不出这是托辞，却好像真的抓到流岚干了什么坏事，漫不经心控诉：“说好的放下工作来陪我？”
说是控诉吧，语气里又听不出多少不高兴，更像情侣间似有若无的情趣。
流岚配合他演戏，像个渣男似地摊开手反问：“这怎么能怪我？”
乔华干咳两声，掩笑道：“魏先生，我看我们还是别在这里做电灯泡了。”
那个魏宏显然是还有什么打算没完成，但许将星没给他机会，先一步揽住流岚的肩对他们道：“两位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失陪。”
“等——”
“请稍等，许少将。”
另一名政界人士打扮的男士施施然从门侧走来，许将星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笑意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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