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疯狂几乎要凝成实质："天命之钥......那东西在你身体里！
交出力量，老夫饶你全尸！"
我惊得后背抵上岩壁。
方才与煞核对抗耗光了大半灵力，此刻连结印都发颤。
血煞老人的指甲已经触到我衣襟，腐臭的气息裹着阴毒煞气扑面而来——他竟趁乱绕到了我前头！
"滚！"
赤焰破空的锐啸炸响在头顶。
凌风的火焰剑裹着灼热气流劈下，将血煞老人的手腕削出一道焦黑的伤口。
他踉跄着退开两步，恶狠狠地瞪向凌风："你这多管闲事的小辈......"
"少废话！"凌风反手甩出三张火符，烧得周围的碎石都腾起青烟，"萧姑娘先走，我断后！"他的剑穗被煞气灼得焦黑，额角还挂着血，显然方才对抗黑雾时受了伤。
我攥紧碎裂的清灵珠，喉咙发紧。
方才在洞底消耗太大，此刻每一步都像灌了铅。
可血煞老人的阴鸷目光始终黏在我后颈，他方才那一下分明是拼着受伤也要抓我——定是看出天命之钥与我血脉相连，想直接夺舍！
"萧瑶！
抓住我！"青莲仙子不知何时从另一侧绕过来，她发间的青莲玉簪已彻底褪成白色，却仍咬着牙拽住我的胳膊，"往左边！
那边岩壁有刻痕，可能是古阵残留！"
我们跌跌撞撞往左跑，身后传来金属交击的脆响——凌风的剑与血煞老人的骨刀撞在一起，火星溅到我脚边。
血煞老人的冷笑混着岩崩声刺进耳朵："这破洞塌了你们也活不成！
等老夫扒了你的皮......"
"闭嘴！"我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识海里的星图突然泛起微光，像是在回应我的愤怒。
天命之钥在腰间发烫，烫得皮肤发红——或许它能感应到危险？
"到了！"青莲的指尖擦过岩壁，石屑簌簌落下。
我这才看清，岩壁上隐约刻着些歪扭的符文，像是被刻意掩盖的。
星图的银线突然窜进我的眼睛，那些符文在我视野里突然清晰起来，泛着淡金色的光。
"是启灵阵！"我脱口而出。
穿越前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纹路，是上古修士用来隐藏入口的。
颤抖着将掌心按在符文上，天命之钥的热度顺着经脉涌到指尖，符文瞬间亮如白昼。
"轰——"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
我们面前的岩壁突然裂开，露出一扇半人高的石门，门上浮雕着衔尾蛇的图案。
青莲的手在发抖："这......这是千年前就失传的'隐渊门'！"
"先进去！"凌风的声音带着喘息。
我回头望去，他的火焰剑已劈出数道剑痕，血煞老人的左肩被烧出个焦洞，却仍红着眼逼近。
碎石雨里，凌风突然喷出一口血——他为了护我们，硬接了血煞老人一掌！
"凌道友！"我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拽着青莲的手冲过去。
凌风咬着牙退到门前，反手将我推进去："快走！
这老匹夫伤不了我......"
石门在我们身后合拢的刹那，我听见血煞老人的怒吼撞在门上，震得石门嗡嗡作响。
青莲瘫坐在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他进不来了......隐渊门认主，除非我们主动开启......"
"那凌风呢？"我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她皮肤里。
"他跟进来了！"青莲指向我身后。
不知何时，凌风踉跄着靠在门侧，胸前的衣襟被血浸透，却还咧着嘴笑："萧姑娘当我是纸糊的？
那老匹夫的刀......咳，没砍中要害......"
我喉咙发哽，伸手去扶他，却被他躲开："先看外头。"
透过石门上的了望孔，我们看见方才的洞穴所在处正腾起浓烟。
方才还巍峨的山壁已塌陷成一片焦土，黑褐色的碎石间冒着青烟，哪里还有半分洞穴的影子。
"煞核破碎后，地脉里的怨气全泄了。"青莲望着焦土轻声道，"这里的一切都被抹干净了......可我们要找的仙门入口......"她的声音渐低，眼底满是失落。
我低头摸着腰间的天命之钥，它突然烫得惊人，烫得我指尖发颤。
识海里的星图开始疯狂旋转，银线交织成一幅画面——云海翻涌，一座青瓦白墙的仙岛浮在云端，岛上山花烂漫，飞瀑流泉，连檐角的铜铃都看得一清二楚。
"唯有登临仙岛，方能解开最终的秘密。"
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直接刻在灵魂里。
我猛地抬头，发现青莲和凌风正担忧地看着我。
"萧姑娘？你怎么了？"凌风伸手探我额头。
我摇了摇头，望着洞外翻涌的云海。
仙岛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岛边缠绕的云丝都清晰得可怕。
风掀起我的衣袖，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记忆里从未闻过的，却让人心底发颤。
"我们......该继续走了。"我听见自己说。
青莲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尘土："接下来要往哪走？"
我望着远处的云海，天命之钥的热度透过衣物烙在皮肤上。
仙岛的影子在视线里若隐若现，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警告。
"往云深之处。"我轻声道，"那里有答案。"
风卷着焦土的气息掠过脸颊，我却听见了另一种声音——仙岛檐角的铜铃，正随着风，在记忆里叮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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