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玄玉铁青的脸，顾今朝便知道许渡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回到殿里，裴度正在看书。
顾今朝看着他难得穿着一身青衣，额发散落下来看着温润如玉。
“在看什么？”
顾今朝坐在他面前的垫子上。
裴度抬头，“再看新得的剑招。掌门师伯说，我的剑招太过凌厉让我静下心好好学习。”
掌门的原话是，杀气过盛，过刚易折。
他也不知道不过半大的少年怎么小小年纪杀气就那么重，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孩子从小没了父母受尽虐待。担心裴度被杀气所控制蛊惑，便让他暂停了一切的学习去藏书阁里兑换了一本清心经学习好遏制杀气。
顾今朝看着递过来的清心经沉默。
手指轻敲书页，他抬眸看着对面乖巧的少年。
他好像不知道这是经书，只是乖巧的看着他。
“倒是我忽略你了。”顾今朝道，“不用看了，拿上你的剑和我对招。”
裴度点头。
偌大的院子里，顾今朝手里的逍遥并没有出鞘。裴度拿着一柄青色的剑，朝他袭来。
他的速度很快，剑势猛烈。
顾今朝却很轻易躲了过去，随便用剑柄敲了他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立马泛红，裴度咬牙并没有松手而是反手刺了过来。
顾今朝一边观察着他的剑招一边指出他的缺陷，他并没有留情不一会儿裴度的手臂上便是大片的青紫，眼睛愈发亮。
两个时辰后，裴度大喘着气躺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握着剑。
虽然宗门里有一半以上的弟子都是顾今朝的死忠粉，裴度也知道顾今朝厉害却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这次交手后，他才真切体会到顾今朝的厉害之处。
不仅将他的漏洞全部指了出来，还纠正着他的身法。裴度虽然这一世学习了不少骨子里还是带着一些上一世的习惯，所以他的剑势逼人杀气又凌厉，一往无前，虽然勇猛却很容易被对手所伤。
他本人也知道这一点，可却改不了什么。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在无数次的刁难和比试里琢磨出来的，不是谁都有那个可以自己琢磨出一套剑法的天赋，他的天赋只能支持他做到这一步。
顾今朝坐在他旁边，用逍遥剑在地上划着什么。
裴度休息了会儿，终于恢复了点力气翻身坐起来便第一时间去瞧他的师尊到底在做什么。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地上是数百个挥着剑的小人，里面有些招式无比的眼熟。
裴度能看出这是一套正在比他的剑招编造的剑法，其中多了很多部分内容，使整套剑法攻防得当化为一体。
“····师尊？”裴度觉得嗓子有些沙哑。
顾今朝将最后一招画好，整套下来他在心里已经挥练了上百遍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纰漏了。
111则快速收录，检查了一番也觉得很是不错。
“休息好了？”顾今朝这才扭头看着裴度，“休息好了便拿上剑，为师教你这套剑法。”
裴度点头。
顾今朝手里的逍遥终于出鞘，开始演练剑法。
和裴度的满是杀气不同，顾今朝演练的很是灵动看上去很是温和但只有被剑气所席卷碾碎成粉末的叶子知道其中的杀气并不少。
裴度持剑在一旁跟着，他的记忆力很好大部分动作都能复刻下来，身体却很是僵硬时不时便卡住 了。
顾今朝在旁边看着，摸了摸下巴终于在裴度差点闪到自己腰时看不下去了。
“为师带你。放轻松。”
说着他一手抚上裴度的腰身，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裴度的身子立马僵硬得像块木头。
“别紧张。”顾今朝拍了拍他的腰，“现在，目视前方为师带着你练一遍。”
两人此刻贴的很近，裴度能感受到身后的热源依旧那股属于合欢花的淡淡甜雅的香气。
他的耳根不知何时红了起来，努力稳住跳跃的心开始被顾今朝带着练剑。
期间还被纠正了不少身法的错误，顾今朝也没问为什么裴度系统学习过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一遍又一遍耐心将他的错误一一纠正又根据他的习惯将一些剑招给改了。
几遍下来，裴度已经将其完全记牢。除 了最后一招。
“师尊，这一最后一招为什么会是剑阵？”裴度不是很明白。
顾今朝正教他口诀，听他问便解答了。
“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玄宗的首席大弟子明烨是我的好朋友，年少时四宗曾经举行过交换弟子学习的活动。在玄宗，我接触到了一些阵法，便突发奇想将其结合在剑招里会如何。效果很是不错，杀伤力也不错便习惯留下来了。”
见裴度若有所思，顾今朝道，“在有余力的时候多学一点没什么的。咱们剑修一向贫穷，身上所有的灵石基本上都用来养本命剑了。会的多一点不仅可以省钱还可以多一门赚灵石途径。”
比如宋玉言，不就打破了丹修柔弱可欺的印象。明烨一介法修也能挥剑砍人，哪有那么多限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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