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明念的郁闷，季岑没再逗她，低头笑了笑。
“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明念显然有些不高兴，没好气问：“去哪？”
“警局。”
“你犯事了？”她微微眯起眼，鄙夷的回怼。
季岑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出奇的是，这次他没再和她拌嘴，反倒是揉了把明念的头发，漆黑的眼瞳凝视着她，语气认真。
“带你去报仇。”
冬日的夜晚，寂静而清冷，天空中却依旧繁星闪烁，黑色的夜幕下，明月高高悬于天上，洒下点点光辉。
警局内，王警官看着面前的少女，觉得有点眼熟，不过片刻，他便想起了是谁。
“王警官。”季岑率先上前，朝他微微颔首。
“是你啊小姑娘。”王警官笑着点头，看向明念，视线扫到审讯室的三人，目光沉了不少。
“你放心，叔叔都替你教育过那几个人了，该罚的都罚了，现在就让他们出来给你道个歉。”
明念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季岑，见他挑了挑眉，一股莫名的情愫攀上心头，她轻咬下唇，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事，已经抛在脑后的事，竟然有人偷偷给她记着，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叫人陌生，却又让人贪恋。
她像一只小心翼翼攀爬的蜗牛，只敢用头顶的小小触角感知世界，不敢把自己过多暴露在外，一旦危险来临，总是习惯缩回壳里。
几个混混不情不愿地来到明念面前。
他们脸上或多或少挂了彩，鼻青脸肿的，一见到明念，就跟看到了活阎王似的，认错道歉的话一个接一个，吵得脑仁都疼了。
“对不起小同学，是我喝醉酒，耍酒疯，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们已经受到警察叔叔的教育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实在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
......
明念看着他们，那晚被骚扰的恐惧涌上心头，后怕仍在，想到这，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喝醉酒不是你们骚扰女孩的借口，如果你们下次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有本事就跑警局耍酒疯！”
几人被骂的不敢吭声，视线触及到季岑，愤愤的低下了头。
真是鬼迷心窍，触了个大霉头，本以为那晚跑了之后就没事了，谁成想没几天就在他们常去的酒吧被人套住头，不分青红皂白按头揍了一顿。
反应过来后想找人，结果还没等他们报警，警察就拿着监控把他们拷走了。
当时这个少年也在，盯着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情感波澜，满是冰冷，擦身而过时警告声言犹在耳。
从警局出来时，外面的风更大了，刮得人眼都睁不开，可明念却并不着急回去，反倒是拉着季岑沿着警局这条路往前走。
“你要去哪？”季岑走的慢悠悠，无奈道：“我挺冷的。”
“你忍一下，我也带你去个地方。”
闻言，季岑来了兴趣，扫了眼周围行人减少的街道，心头忽然有点痒，这种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的感觉，怪不错的。
很快，明念带着她拐进一条巷子，走了一会儿，漆黑的巷子尽头透出点点光亮，直至明亮。
季岑抬头，有些惊讶。
这是一家花店。
明念将他留在原地，很快便抱了一束花出来。
她不由分说，将一捧鲜红的玫瑰塞在了季岑怀里，笑着扬起头，语气颇为得意。
“送你的。”
季岑低头，嗅到了玫瑰花的清香，嘴角弧度不自觉扬起，盯着她半晌，好奇扬眉：“送我花做什么？”
“你觉得一个女生送男生玫瑰花是什么意思？”明念转了转眼珠，不答反问。
季岑忽然凑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肯定：“你喜欢我。”
明念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额头，慢悠悠将人推开：“别太自恋啊大少爷。”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想吧！”少女坏笑着，就是不正面回答，忽然推开季岑，率先一步跑远了。
季岑无奈，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怀里浓烈的红玫瑰，认命般跟了上去。
这个狡猾的姑娘，好歹肯迈出一步了。
*
某不知名小酒吧。
秦霄一踏入，便被扑鼻的烟味和不知名气味呛的皱起了眉，他往常不是没有去过酒吧，但这种群魔乱舞，毫无秩序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
他环顾四周，按照服务员的指示在恶臭的卫生间找到了喝的烂醉不省人事的楚知时。
“喂，楚知时！”秦霄蹲下，把他抱着的酒瓶子扔掉，没好气拍了拍他的脸。
醉过去的人没什么反应，秦霄看了眼浑身狼狈，散发着酒气的他，忽然觉得弄他出去也是个艰巨活。
想了想，秦霄一个电话把外面等候的李兆川喊了进来。
“我靠！这傻鸟这几天不会都睡在这吧？”李兆川一进来，就被扑鼻的恶臭和酒气熏的后退几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庆幸：“还好我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像这种小酒吧，乱得要死，也不知道楚知时是怎么想到躲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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