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天站在原地，心脏仍然剧烈跳动着。雪儿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在他的意识深处撕开了一道口子，让封锁已久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
他曾是旧神的战士？他曾亲手摧毁了自己的故乡？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心底某个角落却传来微弱的声音，提醒着他——如果这一切是谎言，他为何会遗忘过去？为何总觉得有某些东西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
黑暗的迷雾开始在四周弥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斜。白煜天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依然残留着微微的颤抖。
“我要知道真相。”
他低声呢喃，语气无比坚定。
砰——！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破了寂静，地面裂开，一道猩红的光束从深渊底部冲天而起。白煜天猛地抬头，瞳孔微缩——那光束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升起。
他的身体陡然绷紧，握紧了手中的剑。
那身影逐渐清晰，露出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那是……他自己。
一个身披黑色战甲的白煜天。
黑色战甲泛着暗红色的流光，狰狞的符文在甲胄表面缓缓游动，如同活物般蠕动。他的脸庞冷漠无情，金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白煜天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这……又是幻象吗？”他低声自语，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但黑甲白煜天缓缓抬起手，漆黑的长剑凭空凝聚，剑身上缠绕着诡异的气息。
“你终于来了。”黑甲白煜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比我预想的要晚了一些。”
白煜天皱起眉头，死死盯着他：“你是谁？”
黑甲白煜天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眸中泛起诡异的光芒：“我是你。”
“真正的你。”
空气骤然冻结，白煜天的指尖微微发冷。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中警铃大作。
“你在胡说什么？”他冷声道，“别拿这种把戏来试探我。”
黑甲白煜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带着些许怜悯：“这不是试探，而是事实。”
他缓缓抬起手，食指点向自己的额头。刹那间，一道黑色的波动扩散开来，白煜天的脑海猛地一震，无数画面瞬间浮现。
——火焰燃烧，尸山血海，旧神的低语在耳畔回荡。
——他站在无尽的战场之上，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双手沾满鲜血，双眼漠然无情。
——他曾跪在旧神的面前，低头俯首称臣。
白煜天猛地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汗水从额头滴落。
“不……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是幻象！这不是真相！”
黑甲白煜天轻轻一笑，缓缓向前踏出一步：“你已经看到了一部分的过去，你自己最清楚……这不可能是幻象。”
白煜天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刃，“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背叛旧神？”
黑甲白煜天的笑容微微收敛，语气幽冷：“因为你害怕。”
“害怕什么？”白煜天厉声道。
“害怕自己。”黑甲白煜天的眼神陡然锋利，“害怕你真正的本性。”
空气沉寂了数秒，白煜天的心跳得几乎要炸裂。
“你的力量，原本就是旧神所赐。”黑甲白煜天缓缓说道，“你是旧神最完美的战士，是他们选中的执行者。但某一天，你开始质疑，开始抗拒，开始……害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白煜天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每一个都在诉说着自己未曾知晓的过往。
他真的曾经效忠于旧神……？
黑甲白煜天低下头，叹息道：“于是，你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宿命，封印了记忆，放逐了过去，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旧神的控制。”
“但你错了。”
“命运的锁链从未断裂。”
白煜天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胸口传来阵阵窒息感。他知道，黑甲白煜天没有撒谎……至少，部分是真实的。
但——
“即便如此，我依然不会回头。”白煜天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如铁，“无论过去如何，我现在的道路，由我自己决定！”
黑甲白煜天的目光幽深了一瞬，随即露出一丝冷笑：“你会这么想，并不奇怪。”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黑色长剑，剑身燃起诡异的黑焰。
“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里，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是否值得。”
“胜过我——”
“才能证明，你真的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轰——！
黑色剑气骤然爆发，撕裂空间，直冲白煜天而来！
白煜天眼神一凝，猛然挥剑格挡。刹那间，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整个空间剧烈震荡。
黑暗的深渊之中，命运的决战，即将展开。
剑气交错，黑焰与金光在深渊中爆发，宛如两条撕裂时空的洪流，瞬间吞噬了一切。白煜天的手臂一阵酸麻，虎口隐隐渗出血丝。他知道，眼前的黑甲白煜天不仅仅是一个幻影——他拥有与自己相同，甚至更强的力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九境天途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九境天途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