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谷底深处传来,隐隐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浓雾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一头白发披散,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得不像常人。
"谷主!"那守谷人连忙行礼。
原来这就是药谷真正的主人。只见他缓步走来,目光落在林青阳身上:"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
"是。"林青阳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能救活如霜,让我做什么都行。"
"有意思。"谷主露出一丝笑意,"你可知道,二十年前也有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二十年前?"
"不错。那时有个女子带着重伤的爱人来求药,也是这般决绝。"谷主说,"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救活那个人。"
林青阳心中一动:"那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谷主淡淡地说,"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续魂草的药力,试图救活心爱之人。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个故事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就连那个守谷人也露出黯然之色,显然也知道这段往事。
"所以你现在知道续魂草为什么这么珍贵了吧?"谷主说,"它不仅能救人,还寄托着太多人的希望和遗憾。"
"那您......"林青阳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你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女子。"谷主说,"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决心。也罢,就破例一次吧。"
他说着一挥手,石壁上的续魂草竟然自动脱落,飘到他手中。那株灵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多谢前辈!"林青阳大喜。
"别高兴得太早。"谷主说,"续魂草虽然能救命,但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什么代价?"
"以命换命。"谷主正色道,"必须有人用自身精血喂养药草,才能激发它的药力。而提供精血的人,会失去三年阳寿。"
林青阳毫不犹豫:"我愿意!"
"你确定?"谷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三年阳寿可不是小事。而且这个过程极其痛苦,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只要能救活如霜,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谷主点点头:"好!那就开始吧。玄元子,你来主持。"
玄元子这时已经解决了另外两个守谷人,快步走来。他接过续魂草,让林青阳和柳如霜并排躺下。
"接下来会很痛苦。"玄元子说,"你必须坚持住。"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柄银针,插入林青阳和柳如霜的穴道。顿时,一股灼热的感觉从穴道传来,仿佛有岩浆在体内流淌。
"啊!"林青阳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种痛苦难以形容,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但更要命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坚持住。"玄元子一边施针一边说,"现在才刚开始。"
果然,随着银针的增加,痛苦也越来越强烈。林青阳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咬紧牙关,始终不让自己晕过去。
"有趣。"谷主在一旁说,"一般人这时候早就疼晕过去了。"
"他的意志力确实惊人。"玄元子说,"不过接下来才是最难熬的。"
他说着取出续魂草,掰成两半。一半研成粉末喂给柳如霜,另一半则塞进林青阳的伤口。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全身。
"给我撑住!"林青阳在心中怒吼。
他能感觉到续魂草的药力正在发挥作用。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两人体内流转,将他的精血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柳如霜。
"有效果了。"玄元子说,"她的心脉开始恢复了。"
果然,柳如霜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但林青阳的情况却越来越糟 - 他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够了!"谷主突然说,"再输下去他会死的!"
"不!"林青阳努力说道,"继续......"
"倔强的小子。"谷主叹了口气,"你已经输送了足够的精血,再继续下去真的会没命。"
玄元子也说:"是的,柳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需要控制你的出血。"
他说着开始收回银针。但就在这时,林青阳突然全身剧烈抽搐,口吐鲜血。
"不好!"玄元子惊道,"他的心脉出问题了!"
"我来吧。"谷主上前,一掌拍在林青阳胸口。
顿时一股温和的力量流入体内,帮他理顺经脉。林青阳这才感觉好受一些,但依然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小子也真是的。"谷主说,"明知道会伤及心脉,还要硬撑。"
"前辈医术惊人啊。"玄元子感叹道,"一掌就能理顺经脉,实在厉害。"
"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这小子。"谷主没好气地说,"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林青阳身上,若有所思:"这小子的资质倒是不错。天命剑诀练到这种境界,很不容易。"
"不止如此。"玄元子说,"他的心性也很难得。能为了救人不顾性命,这种品质正是修习天命剑诀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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