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店出来后，雨柱和何雨水并没有多说什么，沿着街道走回家的路。空气渐渐转凉，四周的灯光也开始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在街道两侧铺开，反射在路面上，显得有些朦胧。雨柱的步伐缓慢，眼睛落在前方，却总感觉视线穿透了那层烟雾般的迷茫，什么也看不清。
他试图集中精力看路，却发现自己一直在想刚才的情形，和弟弟的那一段对话。何雨水看似不经意的冷漠，像是给他心里打了个结，死死地缠住了他所有的思绪。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每次与弟弟相处，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雨柱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像一道电光划破了长时间的沉寂，令他心头一震。他自己并没有明确的答案，也许只是弟弟的一时反应，也许是长时间积压的情绪突然爆发，但无论如何，问题始终没有解开。
他看了看弟弟的背影，那个总是低着头、不太愿意和他多说话的弟弟，背脊笔直，却总是散发着一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孤独感。雨柱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没能给弟弟更多的关心，责怪自己没能早些发现他的异样。
“雨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句。
何雨水的脚步微微停顿，回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雨柱心里一动，意识到自己又打破了那份沉默，几乎不敢继续开口。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我说，但至少，能告诉我一点吗？”
何雨水看了他一会儿，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波动，仿佛完全不受这番话的影响。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做一个无关痛痒的回应：“我没什么心事。”
“真的没事？”雨柱试探着问，语气里有些不安，眼神也不自觉地看向弟弟，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变化。
“嗯。”何雨水淡淡地回应。
这种短短的回答，让雨柱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弟弟从来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但今天，他似乎比平时更加冷漠，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自己隔开。
“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雨柱咬了咬嘴唇，心里涌起一种焦虑的情绪，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你觉得我不够关心你吗？”
何雨水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僵，头微微低了下去。他停顿了一下，嘴巴动了动，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懂你？”雨柱继续说道，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有些急促，“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理解你，所以才不告诉我？”
何雨水终于抬起头，看着雨柱，眼中有一丝闪烁的情感。他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懂。”
那句话轻轻地落下，却如一块石头投进了雨柱的心湖。雨柱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世界似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弟弟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却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那种疏离感从他心底涌上来，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你不懂……”雨柱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停下脚步，看着弟弟那双冷淡的眼睛，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裂，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我是真的不懂吗？”他在心里自问，心头的痛感让他一时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弟弟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走进他的内心。可是，雨柱心里清楚，他已经努力过，真的已经尽力去理解、去关心、去想办法帮助他。
但这一切，看起来依旧像是徒劳。
他不禁有些泄气，低下头去，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重新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些许疲惫：“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何雨水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朝前走。雨柱紧随其后，脚步变得沉重，他不再催促，也不再试图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只是默默跟着弟弟，感觉那层隔膜仿佛越来越厚。
一路上，他们沉默无语。那条街道依旧喧嚣，周围的人们匆匆忙忙，车水马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仿佛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之间那股无法消散的沉默。但对雨柱来说，心里的阴云却越积越厚。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屋里依旧是一片安静。何大清不在，厨房里弥漫着做饭的香气，母亲正低头翻弄着锅里的菜肴。
“你们俩回来了。”母亲看到他们进来，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去买书了？”
“嗯。”雨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何雨水没有回应，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雨柱本能地想去叫住他，但又忽然停下了手。他知道，弟弟现在只想安静，或许不再想面对任何人的关心。雨柱心里有些苦涩，望着何雨水关上房门的背影，心里再一次升起一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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