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他不是毫无感觉的,至少在两个人唇舌相依的时候,她也曾软了一瞬的。
他不懂为什么公主说只是馋他的身子,而非有情意。
他们的任何一点接触都能叫他情意疯长。
占有的种子,在迅速发芽、抽枝,长成参天大树。
万千情丝缠绕而来,将他紧紧缚住,不得挣脱。
他渴望她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存在,瑥羽干渴着,渴望她的一切一切。
他在这疯狂的迷恋中挣扎、沉沦,无法自拔。
他想将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他能看到她、触碰她、拥有她。
……
夜凉如水,楚乐仪坐在桌前,烛光摇曳,专注地一张一张翻阅着瑥羽呈上来的那摞纸张。
手指轻轻划过纸面,与纸张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比照着自己先前所做的计划书,又添上许多需要调查的问题,神情凝重。
正凝神思索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绿衣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殿下,瑥羽公子说有要事禀报您。”
楚乐仪狐疑,“有事禀报?”
绿衣等着答复。
“让他明天再来禀报,今天夜深了。”
“是。”
不一会绿衣又来了,“殿下,奴婢好言相劝了许久,他都不肯离去,说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不能耽误。”
没得法子,楚乐仪让人进来了。
他长身玉立,一袭新换的衣衫。
含着笑望过来,眉梢眼角尽是风情,犹如暗夜中的妖精。
无助的说,“殿下,我想您了,睡不着,做了噩梦,梦见您不要我了,好可怕。”
“睡不着就想来看看您,原来您也没睡着。”
瑥羽俊逸脸庞在烛光下越发讨巧,就差说个“我们好有缘分”了。
楚乐仪一听就知道他是没事跑来的,没好气的说,“你倒是做了个预知梦。”
“殿下!”瑥羽本来耍赖撒娇的语气变成惊诧,“梦不准的不准的,都不准。”
楚乐仪看着他,微微挑眉,“睡不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嗯。”他点点头。“我洗干净了,可以去里间等您。”
瑥羽朝里间的床榻望了一眼,又乖顺站好,亭亭如竹。希望公主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来给公主解馋。
楚乐仪看着他那副无辜的表情,心中微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想我?”
瑥羽甜甜的笑了,眉眼弯弯,“想。”
楚乐仪放下毛笔,“你现在去佛堂,把书柜里面的经书全都抄一遍,累了可以休息,抄烦了可以去忙你该忙的事。抄完之前,不准踏进主院儿。”
瑥羽愣了一小会,明白过来来的不是时候,自己太急了。
眼巴巴地望着她,“殿下恕罪,我这就回去睡,不打扰您了。”
既然来了,楚乐仪可没想让他这么痛快的就走,
“让你关禁闭,你不听话。让你抄佛经,你还不听话是吧?”
瑥羽清润的面庞上透出一丝为难,“听话的,听话。佛经是不是很多?可不可以允我抄完一本就能来一次主院儿。”
“不行。”
“殿下,瑥羽满心满眼都是您,很长时间见不到您,会受不了的。您也会想我的。”
“我才不会想你。”
“您会想我的,会想亲吻我,如果我不在,您怎么解馋?”
“皮相好看的,这世间又不是只你一个。”
瑥羽瞪大了眼,瞬间落寞神伤。
软声软语道,“可是,这世间,只有一个瑥羽啊,您的瑥羽。别人,别人怎么能与我相比较?您对我,始终是不同的。对吗?”
楚乐仪被他的言论所惊,这厮现在就是个美信男。
“你确实不同,你不止长的美,而且我还要用着你。”
楚乐仪把标好问题的纸张拿起来示意给他。
“这是我想知道的矿山经营的新问题,你去雇你的人做调查吧。”
瑥羽靠近桌子,接下纸张,“殿下,我们午后才亲密过了,我见到您,心中只有甜蜜,想与您温存。您交代的事情不会耽误的,我会去做的,您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那么……”
楚乐仪打断他的话,“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们是才亲密过了,但我再见到你,没有想继续温存呢,心里也没有甜蜜之感。我现在更关心我的立身之本会不会行差踏错。”
“你早点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也好,觉得感情付出不对等,就及时抽身,免得以后受伤太重。”
瑥羽在众多可以引他心脏崩裂的字眼中,选了个让他更好奇的,“您的立身之本?是指的矿山吗?”
楚乐仪倒是有点惊讶他抓的是这个点,“是。”
瑥羽保证着,“我定会为您的立身之本倾尽全力的。”
她想起父皇对她立身之本嗤之以鼻的样子,后还说“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会儿看瑥羽却对此事未曾有一点置疑,她心情多少有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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