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涂晶晶表示抗议。
“爸爸，涂大头死沉的，我都要抱不动了。”
秀芝赶忙把涂大头抱了起来。
几口人往家里慢慢走，涂志明开玩笑道：“莹莹像大头这么大的时候，晶晶抱着到处抱。
现在晶晶更高更壮了，连弟弟都抱不动了。
我闺女这是越能吃力气越小啊！”
涂晶晶道，“我力气才没变小，我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爸爸，我要吃徐叔叔做的馄饨。”
“那你可得想好了，今天咱们家做羊肉火锅。”
“啊……”晶晶莹莹一起跳了起来。
“我不吃馄饨了，我要吃火锅。”涂晶晶扬起了手。
“天天吃那么补，瞅瞅你家这仨孩子都要成仨球了。”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脸不高兴的赵敏初。
秀芝小声道，“别惹我师父，正和吴老爷子闹脾气呢！”
涂志明给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赵敏初到了近前，对秀芝道：“你带着孩子先回去，我有几句话和志明说。”
秀芝略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涂志明，带着孩子撤了。
赵敏初开门见山道，“志明，你是我的弟子不是？”
涂志明把石头放在了地上，笑着回答道，“当然是了，我是您的记名弟子，您忘了？”
“从今天起，正式收你做入门弟子。”
涂志明心中好笑，连忙应道，”行，入门就入门。”
“那现在师父有事儿了，你帮忙不？”
“那必须帮啊！师父您说让我干啥吧？”
“如果吴东山那老东西想要去浙省，你不许放行！”
涂志明愣住了，“吴老爷子要去浙省？去那里干啥？”
“浙省美术学院美聘他去当教师，他还劝我也跟他一起去。”
浙省美术学院就是国美的前身，是后世八大美院之一。
吴东山是南方人，估计在外太久，这是起了思乡的念头了。
街面上人来人往，招呼声不断。
涂志明又抱起了石头，和赵敏初走到一棵树下。
“师父，吴凤芝跟老爷子一起走吗？”
“他不走！刚相中了个对象，正谈婚论嫁呢，他舍不得走。”
涂志明笑了，“师父，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
你要是听我的，您就放我师丈走。”
赵敏初瞪起了眼睛，“我让你帮我想办法，你倒好，帮上那死老头子了是不？”
涂志明连连摆手。
“师父，我是你这一伙的！我跟你说说道理您就明白了！
每个人心中其实都藏着一份美好，但这份美好想象多于现实。
就像……怎么和你比喻呢？就像少年慕艾，再见时多非所想。
吴老爷子到西北来十几年了，思乡之情在所难免。
如果不让他回去，那这份感情会越变越强烈，甚至形成执念。
执念最生怨恨……”
“还怨恨？我看他敢！”
涂志明笑了笑，继续道，“所以不让就放他回去。
有句话叫做物是人非，他真回去了，就打破了想象了。
在西北，他又是设计房屋，又是搞宣传，人见人敬。
到了美院，只能教学生，人生地不熟。
在西北，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人做饭有人洗衣。
回了浙省，连理他的人都没一个。
师父，你猜猜看，吴老爷子要是回了浙省，能坚持多长时间？”
赵敏初笑了起来，“我看他最多十天就得往回跑。
昨天晚上还厚脸皮和我说呢，没有我给他按摩，他现在一晚上都睡不着。”
涂志明道，“那不就结了吗？既然师丈离不开你，那你还怕啥啊？”
再次从地上抱起大石头，转身准备回家。
又被赵敏初叫住。
赵敏初神秘兮兮的问道：“我给你的六根丸吃了没？”
涂志明心头一慌，心虚的答道：“吃、吃了！”
“是按照我教你的顺序吃的吗？”
“是！”
赵敏初笑了，小声问道：“有效果没？长了多少？”
涂志明算是彻底无语了，这师父是真不能要，当街就敢问徒弟的生长进程。
不过这是大夫的通病了，所谓司空见惯。
别人害羞的部分，在医生的的眼里不过是个专有名词而已。
只能撒谎，要是让赵敏初知道辛苦配的药丸涂志明没吃，还改了个名字送到港岛，非发飙不可。
硬着头皮撒谎：“两、两公分！”
赵敏初愣住了，“不对吧，按你这个年龄，你这身体情况，怎么可能才长这么少？”
一伸手捞起了涂志明的手腕，竟然号起脉来。
“你也不是外强中干啊！奇怪了，难道是底子太差了？”
伸手拍了拍涂志明的胳膊，“你和秀芝试试，要是还不够长，我这边还有个破浪八丸的方子。
到时候师父配出来给你吃，再长个两三公分没问题！”
饶是涂志明脸皮厚，这会儿也遭不住了。
“谢谢师父的厚爱！”
抱着那块紫红的石头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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