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故意挑起言湘的好奇心一般，叶星这话只说了一半，明明话尾的时候别有深意，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可偏偏，他就这么停下来了。
言湘抿着唇没说话，默默地跟着叶星接着往上爬楼梯，她还是挺累的，可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叶星刚才的话上。
如果是双数的话，他到底想干嘛呢？
难不成，和她表白？
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草率和无厘头，一点不符合叶星平日里的人设。
走到约莫还有十几阶楼梯的时候，言湘心里那点儿好奇心逐渐发酵，最后她实在没忍住，问了叶星：“如果是双数，你到底要干嘛？”
叶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缓缓地往上移动着步子，他侧过脸，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属于情绪的波动细纹，“双数的话，说明命运还是站在我这边，那就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吧。”
“你还相信命运？”
“不信，但是一生中总要相信那么一次。”
“那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事情？”
叶星盯着言湘的眼眸，沉默了会儿，偏过脸，望着前方接着说：“大概，是想做点疯狂的事情。”
疯狂的事情。
这五个字背后的意味太多，言湘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低垂着脑袋，一个字没说，但心脏的跳动却一直在加快。
“十七年来，我一直都中规中矩地活着，学习上是学霸，生活上是乖巧的儿子，但我一直都觉得人生挺没意思的。所以，在我十八岁成年之前，趁着还是年少，忽然就想叛逆一把。”
叶星说到这里，收回视线望向了言湘。
言湘眼眸闪烁，一张脸茫然无措地盯着他。
饶是她再迟钝，也从叶星那炙热的眼神里瞧出了他隐藏的意思。
那是她从来没有在叶星脸上看见过的情绪，他很深情地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言湘也察觉到，叶星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力道更重了些。
叶星直勾勾地那么盯着她，言湘也望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大约十秒后，言湘觉得自己快要因为过度紧张而停止呼吸的时候，叶星总算开了口：“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叛逆吗？趁着还没到年纪，谈个早恋？”
你愿意和我谈个早恋吗？
这样的话在叶星的嘴里说出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言湘此刻已经全然呆住了，她漫长的七年时光里，唯一的少年，如若珍宝一样望着她，对她说着不算甜蜜的告白。她居然有一瞬发愣，感觉自己在梦中一样，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叶星。
叶星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低头看了眼手表，“出于人道立场，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言湘：……
“不是……还没有爬完楼梯吗？”
言湘忽然傻兮兮地看着叶星说。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言湘心里的小人就在对自己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蠢啊！
叶星：……
“你觉得，剩下的十三阶楼梯我没办法心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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