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沈慈的攻击袭来，击碎了房顶上好几片瓦片。
云栖迅速反应过来，侧身躲开，那道攻击便擦着她的面颊过去了。
她脚尖一点，正要运起身法离开，却发现沈慈已经飞身上了另一端屋顶，堵住了她的去路。
云栖果断转身，往相府外面去。
沈慈的身影唰的一下又出现在她前面的屋顶上，“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窥听我们谈话？”
这么快，风系功法？
云栖没说话，周身气息一变，衣袍被无形的灵力吹得上下翻飞。
下一瞬，她的身影化作一道虚影，出现在了沈慈身后。
巧了，风系，她也会。
而且能比他更快。
沈慈神色一变，迅速闪身退至几米开外。
云栖振臂一挥，空中无数绿色风刃尽数朝着沈慈攻去。
趁着沈慈对付风刃，她运起步法在屋顶几个跃起，准备出相府。
“别跑！”沈慈一边应付着迎面而来的风刃，一边朝云栖打出一道攻击。
只是这道攻击却不是灵力攻击，而是一捧黏糊糊的黄土。
云栖抬手召唤出水盾，那土便被水盾化掉了，只是仍然有些土飞溅到了她的鞋子上。
解决了他的土，云栖立刻就飞身走人。
她本来就没打算跟沈慈纠缠，从沈慈周身的气息来看，他应该是灵师八阶的境界，跟他交手少不得要费点工夫才能脱身。
沈慈化解了那些风刃，再抬头一看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对方也是风系灵者，速度很快，他知道要再追上去多半也是追不上了。
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偷听他们讲话？
他下了屋顶，陆氏和沈棠立刻拥了上来，“哥哥，那人抓到没有啊？”
沈慈摇头，“跑了，不过好在我们讲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听了也无妨。”
陆氏仍然心有余悸，生怕半夜黑衣人又折返回来，沈慈安慰了她几句，她才回房休息。
沈慈从霜月阁出来，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时，他想起什么，脚步顿了顿。
想了想，他脚步一拐，往行春阁的方向去。
到了行春阁，有侍女看见他，急忙迎上来，殷勤道：“大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沈慈淡淡：“我来看二妹妹和六妹妹，她们睡下了么？”
他话音刚落，阶上传来沈惜的声音：“大哥哥上门有何贵干？”
沈慈道：“无事，只是来看看二妹妹和六妹妹，这是不欢迎哥哥吗？”
沈惜才不想跟他演什么兄妹情深，冷冷道：“天色已晚，大哥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惜下逐客令，沈慈像听不出来一样，“这会还不算晚，想必六妹妹应该也没有睡下的，我只是进去看看她。”
“我身为哥哥，关心妹妹是应当的，如果父亲知道，想必也会支持我们亲近。”
他说着，对旁边的侍女道：“你带我去六妹妹那吧。”
那侍女一心讨好他，应了声是便带着他往云栖的房间去了。
沈惜皱了皱眉，只能跟了上去。
云栖刚才去霜月阁她是知道的，沈慈这会上门，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也不知道她回来没有，若是让沈慈发现云栖不在房里就麻烦了。
另一头，云栖出了相府后在外面乱晃了一通，确认后面没有人跟着，她才回了行春阁。
刚脱下斗篷，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六小姐！六小姐快起来！大少爷来看你了！”
那侍女大力拍着门，一副云栖不出来她就进来揪人的架势，哪里像个下人？
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兴许她是没听见，大少爷，我进去帮您把她叫出来。”侍女连六小姐都不喊了，说着就要推门。
“等等。”沈惜伸出手挡在她面前。
她冷眼看着侍女，道：“是谁教的你规矩，当下人的没经过主子的同意就随便进主子的房间？”
那侍女听了，也不怕她，“二小姐，大少爷在外头修炼，这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还好心来探望你和六小姐，你和六小姐怎么能将他拒之门外？”
切，什么二小姐六小姐，反正也不受宠，她可是周管事派来的人，她们难道还敢收拾她不成？明眼人都知道这府里谁才是该讨好的。
沈慈在一旁并不出声，他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确认云栖在不在，自然也不会拦着这侍女。
“吱呀——”
气氛凝固之时，眼前的房门忽然响起一声开门的声音。
还没见到人，云栖的声音就先从里面传出来了：“大少爷真是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却来这扰人好眠。”
话音落，她整个人从黑暗的屋中走了出来，身上随便披着外衣，看上去刚睡醒的样子。
看见云栖，沈惜暗暗松了口气。
沈慈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云栖的鞋子。
上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云栖敏锐地感觉到了沈慈释放了一丝灵力，似乎正在探查她的修为。
反正混元铃在身上，云栖也不怕。
沈慈还要再往屋里看时，云栖身子一偏挡住了他的视线：“大少爷这又是做什么？我一开门就往我屋里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少爷要偷东西呢。”
饶是沈慈会装，表情也差点维持不住了。
他扯了扯嘴角，“六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呢，我想着我刚回来，今日在明辉堂也没能与六妹妹说上话，过来瞧瞧妹妹罢了，倒是让妹妹误会了。”
“我可没有哥哥，大少爷张口就是哥哥妹妹才叫人误会呢，”云栖面无表情，“夜深了，大少爷请回吧，恕不送客。”
说着，她将沈惜拉进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目的达成，沈慈也就离开了。
走出行春阁后，他回头又看了一眼云栖屋子的方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到沈凌头上，只是潜意识觉得，沈凌不简单。
可他刚才再三探查了，沈凌确实没有修为。
是他感觉错了么？
沈慈有些疲惫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
罢了，估计是这几天赶路回来太累了，想太多了。
……
房间里，云栖确认沈慈离开才将床下沾了土的鞋子拿出来。
“这个沈慈，比陆氏沈棠狡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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