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含音在假期结束之前，去了乡镇中学一趟。
校长看到她来了，笑的见牙不见眼，“当年你说的那句话，我还以为你是说大话，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什么话？”文含音说过的话太多了。
“你在我办公室和我拍桌子的事，你忘了？”校长笑呵呵道：“我在学校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来我办公室和我拍桌子的。”
“现在你去了x市一中，还敢去找校长拍桌子吗？”
文含音被提起旧事，尴尬道：“校长，您就别打趣我了。”
“我今天来找您，是有正经事的。”
校长点点头，请文含音坐下说话。
“我拿了冠军，得了一点奖励。”文含音道：“现在，我想用这点钱给成绩好但是家庭困难的学生提供一点帮助。”
“你……”校长以为是来找自己要入学名额什么的，没想到是这件事。
他的心情复杂无比。
“这笔钱，你随便用来干什么都行，为什么要花在这里？”
“因为当年有人帮过我。”文含音道：“我想让这份善意延续下去。”
校长听见这话，心生触动。
他定定看着文含音，半晌后，他出去打了几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人把几份资料送到办公室里。
文含音面前有三份资料。
校长说：“这是初一的一个学生，她的爸爸因为酗酒去世了，妈妈的腿不好，不能走路，家庭非常困难。”
校长拿着照片和视频给文含音看女孩的家，一间用水泥砖垒起来的房子，看情况像是施工完第一层工人就跑路了。
校长的话也证实了文含音的猜想。
女孩的爸爸死后，没钱给工人付钱，大家搬了她家的水泥钢筋和家具抵债，房子没有完工，人还是直接住进去了，一住就是十多年。
看完这个人的资料，文含音翻第二个人。
校长道：“这个学生是初二的，他的妈妈已经去世，爸爸坐牢，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校长翻出他家的照片和视频，这是一个泥土房，房子旁边的厕所是用玉米杆子围起来的，棚顶是用塑料布遮风避雨。
整个家看起来破破烂烂，没有丝毫生气。
文含音看向第三份资料。
校长说：“这孩子今年初三，刚参加完中考。”
“她的成绩不是最拔尖的，在学习上她是最刻苦的一个学生。”校长道：“每天天不亮就打着手电筒来学校学习，晚自习结束永远是最后一个走的。”
“初中三年，她年年如此，”校长说道这里，抹了把脸说：“她的条件是这些人里面最不好的一个，夏天穿校服、冬天还是穿校服，没有一件新衣裳，没有一双新鞋子。”
校长永远忘不掉体育课的时候，那孩子穿着冬天的厚棉鞋，热的满头汗。
初冬，冰雪覆盖大地，那孩子却穿着一双洞洞鞋，整个脚脖子都冻得发紫。
文含音问：“她家是什么情况呢？”
“她的爸妈都去世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现在她是跟着他爸爸的姑姑一起生活，老人年龄大了，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孩子。”
“按照她那个情况，完成义务教育后，估计不会继续读书了。”
文含音了解完三人的情况后，心情有点沉闷。
她把第三份资料抽出来放到校长面前，“校长，中考成绩出来后，如果她的分数能够上高中，麻烦您一定要告诉我。”
校长点头答应了。
文含音办完事，和校长道别离开。
走出学校的时候，文含音看到了第三份资料上面的女学生，她穿着拉链坏掉的校服，在街上捡矿泉水瓶和纸壳子。
她嘴念念叨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脑子有问题。
文含音耳朵灵敏，听见她在背诵数学公式。
文含音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她很想走过去叫她不要捡瓶子了，回去好好学习，我以后养着你。
可她深知不可以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尊，她不能过去将一个女孩的自尊打碎。
文含音抹了把脸，转身离开。
晚上，慧慧见她闷闷不乐，问起原因，得知她在为钱发愁。
细问之下知道文含音要资助小孩读书，大手一挥：“你只管初三毕业的那一个就行了，剩下的两个，交给我了。”
慧慧道：“你知道的，我的钱多得这辈子都花不完，现在终于找到地方花钱了，开心呐。”
文含音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
慧慧揪住她的脸：“现在知道钱是个好东西了吧？”
“不，”文含音道：“我始终坚持粮食才是好东西。”
文含音在县城待了一阵，得知要资助的女孩成绩能进县一中，便给她提供了金钱上面的帮助。
办完这件事，文含音乘车返回x市。
x市一中，文含音推开宿舍门，里面许久没有人打扫擦拭，落了一层灰。
文含音从空间取出一份特殊蘑菇做成的饼干吃下去。
“希望能再次拥有一份全能清洁工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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