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学习这么忙，估计有什么事拌住了？”莫爷爷猜测道。
……
两个老人都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孙女儿晚上下学归来。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莫爷爷莫奶奶都循声望去。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穿着宽松的校服走了进来。
“小雅，回来了。”莫奶奶看见孙女儿，开心地迎上去。
“哎呦，小雅，你脸怎么了？”莫奶奶心疼的看着孙女儿左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没事儿，回来的时候在巷子里摔了一跤。就这样了。”莫雅苑锁上门，扭过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认真对奶奶说。
莫奶奶这时才注意到莫雅苑身上的校服一片灰尘，显得有些脏，连书包也是。
“回来的路上别着急，小心些，看这摔的。”莫爷爷看着灰扑扑的女孩儿，关心道。
“没事儿的，都是些灰。”莫雅苑随意的拍了拍身上，荡起一片灰尘。
“爷爷奶奶你们就去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今天有些晚了，明天还要上早自习呢。”说完，也不待回答，莫雅苑径直回了卧室。
莫爷爷莫奶奶还欲再说些什么，但莫雅苑的话让他们咽了下去。
两个老人看着孙女儿回卧室的背影，面面相觑。
良久。
“小雅她……”莫奶奶欲言又止。
“小雅她不会撒谎，相信她吧。”莫爷爷脸上的皱纹更加深邃，开口接道。
“唉——”莫奶奶摇摇头，“走吧，咱们也去休息吧。”
…………………………
卧室，浴室内，白色的雾气充满了狭小的空间，似乎让人的意识都开始看不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苗条躯体的影像充满了水汽，连那吓人的红肿青紫都变得模糊，似乎依旧平常。
地上是灰黑的校服，莫雅苑看着那衣裳，已经混沌的脑子里却不由地想起刚刚那条巷子里的事。
咒骂，威胁，毒打……
那般清晰，似乎……还在继续。
女孩儿也才十五岁，那群人年龄也与她差不了多少，怎么人能……
莫雅苑再也忍不住，女孩儿蹲下，双臂紧抱住膝盖，头埋在膝盖处，淋浴哗哗作响，温热的水洗刷而下，仰起头，闭上眼，她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水还是泪。
“呜呜……呜呜呜……爸爸……呜呜呜呜……妈妈……”
窄小的浴室，压抑的哭声，哗啦啦的淋浴，埋葬着少女的恐慌与不安。
——————————
第二日，红日初升，暖光照耀大地。
莫雅苑仿佛如平常般，穿着干净的校服，吃早饭，与爷奶告别，上早自习，上课，与同学交谈，一如往常。
除了……
“莫雅苑，你书包怎么变得脏脏的？”
“啊。”莫雅苑看着由青变灰的书包，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很快，脸上扬起笑容，“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书包不小心滚地上了。”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哦，你路上要小心一些！”
“嗯。谢谢你，我会小心的。”莫雅苑回应了同学的好意。
办公室内。
袁老师一脸严肃：“莫雅苑同学，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污蔑同学可不好，哪怕不是自己班的。”
莫雅苑双眼定定的看着老师，一字一顿：“我很确定，老师。我不会拿这个撒谎的。”
看着面前认真模样的学生，袁老师也只好应了下来：“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会和莫老师一起调查的。”
莫老师是十二班班任，教两个班的地理，也是个比较年轻负责的女老师。
“好的，谢谢老师。”
回到教室，坐下，莫雅苑才呼出口气，她真得很紧张。
告诉爷爷奶奶，只会让他们担心，告诉老师……希望可以遏制住。
＊
办公室，看着出去的莫雅苑，袁老师叹了口气，随后去找了莫老师，两人一合计，去找凌奚萌了。
………………
莫雅苑这几天都很平静，平静的仿佛那件事已经被解决了，直至……
“莫雅苑同学，老师承认你很优秀，但污蔑同学是不对的。”袁老师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学生。
“我没有，老师！”莫雅苑听着老师说的过程，竟然有一些终于来了的感觉。
“好，就算你本心没有，也可能是你误会了凌同学，她说她只是想和你交朋友。”莫老师也在一旁补充。
两个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彻底打碎了莫雅苑内心的屏障。
真的就这么难吗？
原本有些亮的眼睛完全暗了下去，莫雅苑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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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去接水。
莫雅苑刚拧好杯盖。
“莫雅苑同学，晚上晚自习下课后，我们一起走啊！”
熟悉的宛如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莫雅苑回头看去，是凌奚萌，她此刻笑意盈盈。
在学校，她的打扮不如昨晚那般大胆浓重，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好像一个好学生，但那张犹显稚嫩的脸上依旧画着与年龄不符的妆容。
“凌奚萌。”
“是的，我是凌奚萌。莫雅苑同学，还没回答我的邀请呢，别想着拒绝，大姐也希望与你再次见面呢～”
凌奚萌凑在莫雅苑耳边，声音很低，这样亲密的姿势在周围来往的同学看来，似乎两人就是好朋友。
“为什么是我。”
听到这句话，凌奚萌稍稍拉开距离，眉间皱起，似乎也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是你？不知道哦，大姐的决定，应该是……”
＊
语文课堂上，莫雅苑双眼虚虚地望着多媒体的方向，耳边是老师念PPT的声音，似乎一切都很遥远。
她还在想着课间凌奚萌的话，为什么是她呢，凌奚萌没说。
但莫雅苑能猜出来，无非那几样，她能反抗吗？可爷爷奶奶……她不敢再赌了。
爸爸……妈妈……
＊
晚自习下学了，莫雅苑背着书包，走到了校门处。
校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同样的校服。
是凌奚萌。
“来了？这么慢！大姐都等你？！”凌奚萌上前，浑身不耐烦，一把拽住莫雅苑的衣服，向前走去。
莫雅苑想挣脱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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