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孤只是瞧着那小颜儿有趣，实在心爱得紧，不过两日相处，孤这心里早就情根深种了，凭小颜儿如此活泼聪颖，孤怎么也得让她当个皇后才行。”
夜无眠对某道杀人目光视而不见，自顾自阐述着内心所感。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他一字一顿，手中利剑握得很紧，只待伺机而动。
“条件？呵呵呵~”
夜无眠大笑几声，往后退两步，微眯着眸子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从上至下，从左往右，没有放过玄渊身上任何一处，过了片刻，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孤告诉你，辛陌颜……必须是夜阑皇后。”
“你休想！”
“欸~你可不知，小颜儿如今在孤身边有多开心，她还同孤撒娇呢！”
此话一出，周围温度骤降，明明红眸之人是夜无眠，可此时此刻，玄渊的眼眶赤红得可怕，眸底隐隐跳跃着一丝火苗。
夜无眠见状，面上笑意更甚，依旧不怕死地挑衅着。
“哟！怎么？孤随口一提，就让你如此情急，可见小颜儿对你而言，该是何等重要啊！”
他顿了顿，又笑道：“可是，孤不会让你见到她，也不会放了她，并且让你亲眼瞧着，辛陌颜明日是如何成为夜阑皇后，享万人景仰的，怎么样？玄渊，你是不是很愤怒、很想杀了孤啊？”
“哦~不！不能叫你玄渊，孤应该……”
夜无眠故作玄虚地沉吟一声，对上那阴郁眼眸，缓缓吐出几个字。
“孤应该叫你……夜渊才是。”
下一瞬，寒芒晃了晃，脖间凉意袭来，长剑直指夜无眠的动脉。
玄渊冷冷睨了他一眼，眉宇染上滔天杀意，“你在找死。”
“砰！”
暗处的死士全部现身，纷纷一拥而上，将玄渊及他们的主人围成一圈。
夜无眠这时突然怒吼，“谁让你们出来的？滚下去！”
“主人？”
“滚！”
红色瞳孔闪着不寻常的异光，夜无眠也不顾脖上肌肤被刀锋挑开一道口子，殷红血珠渐渐渗出来，顺着锁骨流到胸膛。
那些死士连忙往后退一大步，但依旧不放心，直到夜无眠又一声怒喝。
“孤让你们滚，没听见么？”
“主人，这……”带头的死士见他被玄渊长剑指喉，还是犹豫不决。
“去玄冰殿。”
最终指令下达，他们不敢再逗留，转身隐于月色。
回过神，夜无眠眼里怒火乍然熄灭，反而笑意盈盈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要杀了孤么？”
握着剑柄的手稍稍用力几分，那白到发光的皮肤涌出斑斑血迹，缓缓淌下，与红色长袍融为一体，看着妖异至极。
玄渊此时的脸色早已不像平日里那般冷静，眼神阴寒入骨。
“如果你想死，如果我想让你死。”
“哈哈哈~”
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颠倒众生。
夜无眠笑了许久，直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伸长脖子往剑锋处压了压，红色液体越淌越多。
“你……你想让孤死，那动手吧！”
玄渊拧着眉，握剑力度不由得松了一些，“夜无眠，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夜无眠直勾勾盯着他，红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认可和赞赏。
“你杀了孤，那今后……你便是夜阑的皇帝，这天下给你了。”
他的手一顿，不禁心生疑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总之，把颜儿还给我，我答应你，今后永不入夜阑境内。”
夜无眠一听，反倒急了起来，“孤好不容易把你引来，你还说什么不入夜阑，难不成……你真做了辛家的上门赘婿？”
那古怪鄙夷眼神看得玄渊十分不解，“这与你何干？夜无眠，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性命，只要你放了颜儿，我任你处置，倘若你不肯，那么今夜，你的夜阑必招祸端！”
这话既是妥协，也是威胁，他这些年早已把势力贯穿了夜阑各处，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今夜过后，夜阑大乱，夜无眠这个皇位也绝不会坐得安稳。
当然，这只是最坏打算，他从未想过利用无辜百姓，也不想干预夜阑民生。
而他与夜无眠之间，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做个了断，为了颜儿……
“夜渊。”
“住口！我叫玄渊，你再胡说一句，休怪我无情。”
他被夜无眠提及的名字再次激怒，眸中阴霾几欲喷薄而出，往前走近一步，掌心内力沿着剑柄向面前的人袭去。
“呵呵~”
对于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夜无眠显得毫不在意，哪怕此时此刻被玄渊用剑指着，也绝无二人敢如此对他。
“孤这样喊你，有何不对？莫非你在元启待久了，与元家那几兄弟生出感情，倒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我再说一遍，我叫玄渊。”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周身释低压让夜无眠感觉略有闷意，忍不住扯了扯衣襟，嘴角弧度越扬越大。
“你就是再否认，也改变不了你姓夜的事实，什么元怀玄，什么玄王，孤每每听着，便总想当面问问元家那位，他究竟是如何说服自己认下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弟弟，况且，你还是夜阑皇族血脉。”
夜无眠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这样把他埋藏多年的身世公布于众。
而玄渊此时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阴鸷，他掀了掀眼皮子，神情漠然。
忽然，咣啷一声，他收回原先架在夜无眠脖上的冷剑。
“正因着这个所谓的事实，你多年来才对我赶尽杀绝，唯恐我有朝一日回来，对你的皇位产生威胁。”
夜无眠越听，眉头锁得越厉害，“孤何时对你赶尽杀绝？”
玄渊不禁冷嗤一声，“这些年来，难道那些死士不是你派的？难道元启边境时时遭到暗袭不是你所为？前不久，我与颜儿在元启街上遇刺，那伙人不是听命于你？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你见我心悦颜儿，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凭这点，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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