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明显地不如那个人。他绕了G城找了几天,不放过每个巷子。
他走过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回忆起她说过的每句话,就是找不到丝毫破绽,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离别,是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
就算他一直试图走进她的心里,可是,那人还是一副铁丝心肠,怎么也看不到他的好。
是啊,也许就真的是他多想了的,她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而已。
她了解他,照顾他,只是在尽朋友的义务,没有其他。是他在自作多情,是他生了别的心思。
脑中灵机一动,他想,找南宫瓘谈谈了。也许,她真的知道很多东西,只是从不愿告诉他。
午后的阳光,懒散中带着几分炽热。
阿深的眸子里,再没有以往的天真和笑意,而是漫无边际的灰败。
头发随意地梳了梳,有几根微微翘起,外套穿在身上,也格外地宽大。
对面的人闪了闪眼眸,用勺子搅着杯里的咖啡,默不作声。
阿深的嘴角扬了扬,却满是苦涩难受,语声悲戚,面色苍白,“她走了10天了,还没有一点儿消息。你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是不是以为,没有一个人在乎她,想离开,就那么潇洒地消失了?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真是……”
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唯一能感知的,就是心脏的痛楚。
每每想她一次,就难过地快要无法呼吸。
他想着她的一颦一笑,想着她为他做的每一件小事,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心尖又涌起阵阵伤痛的河流,徐徐从心房里闪过,让他不知所措,快要窒息了。
“不要倒是说不上。不过呢,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此时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确实不如某人重要。
所以,她才会那么奋不顾身地想要去寻找。或许没人知道她对那人的执念,但我是南宫瓘,多少也懂一些。
我敢说呀,在她的前半生里,就算阿姨,恐怕也是比不上那人的。
那人啊,我看来呢,不过就那样。可是对一个迷失在感情里的人啊,看不看得清就不一定了。
她脾气很倔,你是知道的。想要一个人,真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算真的头破血流了,怕是也不想回头。
她那些遭遇,人家那么对她,她还是不计前嫌地凑上去,难免——丢了身价。”
南宫瓘端起杯子,缓缓啄了一口,徐徐说道。
他的心尖开了一个口子。手使劲攥住了桌角,青筋暴露,泛起了红色,他哑声道:
“小瓘,我想……我想知道他……他们的事。
不管前事如何,我都想知道。我不想蒙在鼓里,我不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不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不是?再说,这是他们的事,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你和她只是朋友,不该管这么宽是吧?”
南宫瓘又和了和咖啡,嘲讽地笑道。
不是从前的嬉皮玩笑,那个在她看来,一直都是用笑容把自己装起来的人,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眼里渗出了些许红色连理,有些骇人。
无端多了几分寒颤,她撸了撸袖子,垂下了头。
在对面那人锲而不舍的逼视下,她退步了。
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得。
更难得是,她很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人,比小涴曾经深爱不移的人,好上太多。
他内心的坚定执着,都被表面的玩世不恭所掩盖。
或许小涴不晓得他对她的情意,可她是局外人,区别这个男人是否喜欢小涴,还是有些余力的。
人人都说他们是朋友,小涴也以为自己和曲深是朋友,可她知道,这个男人,总是用着自己笨拙的陪伴,努力治愈小涴受过的伤。
那道伤疤虽然结痂了,可曾经那么深刻明白的存在,又怎么会轻易忘掉那种感觉呢?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啊!
那份喜欢见不得光,只能以朋友的名义,默默待在她身边,乞求,但凡上天有一丝怜悯之心,就放过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啊!
她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偏偏痛苦和抛弃总是发生在她头上。
上帝以为是恩赐,他以为,是劫难。
如果她再劫难逃,那他就是她的柳暗花明。劫数难逃,总归有一救赎。
她能安然无恙,他便觉得此生了无遗憾。
他偏头看向门外那棵老白杨。他记得,上次他们一起来,他就听她说:“如果人能跟这棵树一样,除非山崩地裂,不然老死了,也要归一片根就好了。”
他当时回她:“其实,它只是没有脚走,若是真长了脚,说不定早早弃了这里,另寻他处了。”
那时,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晦暗,不再是他熟悉的平静:
“另寻他处?是啊,怎地就,要死心眼抱着一处不走呢?另寻他处不好吗?
天下何处无良辰,何不抛却前尘,改写这凄绝回肠的故事呢?真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脑子有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万千烟火是你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万千烟火是你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