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东宁乡里,出了一个仙姑?”
一个中年男人拈着垂到胸口的胡须,高坐堂上,耷拉着眼皮睥睨着跪在下方的汉子。
“不不是仙姑,是、是妖女!”男人五体投地地趴着,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起,结结巴巴说,“县长老爷,小民亲眼所见,那东宁乡的妖女能变出源源不断的粮食,还带他们养鸡种地……”
“哈哈哈,能源源不断变出粮食,又何必养鸡种地?”中年男人像是被这话给逗乐了,仰头大笑,又忽然一瞪眼,正色怒斥,“你还不老实!”
“小民说的都是真的呀!”男人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为自己辩解,生怕面前的县长老爷不信,抬起自己左手往前凑,“他们、他们还有兵刃!锋利得很!小民这只手就是被他们砍伤的!”
他的左手用一块烂布厚厚地裹起,炎热天气里,脓化腐烂的血水,从厚厚的烂布里洇出来,散发着一股子恶臭。
他还哆嗦着手想要将烂布解开,露出底下被利器削掉了一半的手掌。
坐在上首的县长老爷掩住鼻子,嫌恶地一皱眉,呵斥道:“腌臜东西!还不把他给本官拖下去!”
立刻便有两个武夫上前,擒住了男人的肩膀,就要让他往外拖。
男人不住叫喊:“县长老爷!小民说的都是真的!您只要去看看,一看便知!他们东宁乡种出了粮食!”
“拖下去,即刻收押!”
这男人正是之前在南坡村时,从苗高手下逃走的领头。
他们一行人本有十来个,都是以人肉为食的匪类,一开始只是因为饿急了才吃,到后面就对这口上了瘾。
在别的郡州时,因为误食了一个大户人家走丢的小公子,受到追究,所以一路逃亡至此,沿途已经不知祸害了多少个村子。
逃到南坡村的时,原有的十来个同伙,只剩下七八个了,就想着在那儿暂歇一会儿脚,不曾想遇到了苗高这个杀星,只有他一个人负伤逃脱。
他逃跑后并没有走远,心中始终惦记着苗高手里有水,想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便暗中远远跟在附近。
最后,他便在牛家村附近瞧见了那位仙姑。
他在牛家村附近徘徊了好几天,白日里始终远远躲着人,夜里还要提防着野狼,一直没寻到机会报复,只好灰溜溜离开了。
谁料刚走到县城附近,就被发现了通缉犯的身份,抓进了官府里。
他虽然杀了不少人,但自己却怕死得不得了,忙将事情竹筒倒豆子班全都交代了,还不忘祸水东引。
只可惜,面前这位县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直到男人被拖下去,县长仍高坐堂中,耷拉着眼皮,捻着胡须不言不语。
身旁心腹幕僚略微猜出他心中所想,主动提议道:“老爷,不如咱们就去下面那东宁乡看看?倘若真的种出粮食……”
“那若是没有呢?”
“没有……”
“若是没有,本官看到遍地灾民的景象,岂有不开仓放粮的道理?”
“唉,是。”
县长掀开眼皮,道:“只要本官眼不见,那就是没有灾民。”
“是。”
“城门处巡逻的人手也要仔细着,别将那些流民放进来。”
“是。”
“也罢。到了秋季,该吩咐下面各乡的乡长啬夫收缴税米的,还是吩咐下去。”县长从椅上起身,懒洋洋地一甩袖子,“那时再派人去看看,也不迟。”
“是,仆记下了。”
县长又摸了摸自己的美髯,悠悠开口:“下头那几个乡都已经欠了两年的税租了吧,要是真种出来了粮,让他们将欠的税交清。肯让他们拖欠个两年,可别说本官不关心民生。”
幕僚道:“老爷爱民如子。”
……
不知不觉,已过季夏,将到孟秋。
七月流火,天气丝毫没有因为季节的更换而有所凉爽,甚至一日更热过一日。
菜地里的赤苋与芫荽都种下去两个月了,而今长得郁郁葱葱,已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这两种菜和韭菜一样,都是割过一茬之后,还会再继续长出来。
村民们割了足够当日吃的分量,装在箩筐里,准备抬回村子。隔了些距离,远远就瞧见,不远处日光下一个银白色的影子。
村民们相互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主动又多割两箩筐的菜,堆在了不远处的田埂上,
等村民们走开,很快一只未成年的小象探头探脑地出现,小步快走到了田埂边。
它低下脑袋,鼻子在田埂上的赤苋和芫荽上蹭了蹭,大概是不习惯芫荽的味道,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喷嚏,两只耳朵晃了晃。
饥饿还是促使着它用鼻子卷起了地上的菜,送进自己的嘴里。
等吃完了村民们留下的菜,它又熟练地迈着四条腿,走到了仙姑井边。
那儿堆着一个水桶,里头是村民们特意给它留下的饮用水。
小象在村边徘徊的这些天,村民们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
起初,还因为没见过这的猛兽,有些害怕,后来,便发现这个小象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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