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五十分。
林俊航开车到了崇丘市第二幼儿园。
他特地提前十分钟来等小公主的朋友们。
却发现一辆屁股上顶着巨大玫红色蝴蝶结的粉色小型巴士已经等在了幼儿园门口。
有一些提前到了的孩子已经坐在了车上。
林俊航感觉不对劲，下了车往巴士那边走，车门是开着的，司机的位置坐了一个小丑。
不是人丑。
是真的小丑。
这个司机穿着小丑的服装，脸上涂着大笑的油彩，看到他看过来，小丑司机很尴尬，回头看了他一眼：“小老弟，有啥事？”
林俊航递了根烟过去，小丑司机拒绝了，看了眼身后：“都孩子呢。”
于是林俊航也放弃了抽烟的想法，把手上的烟夹到耳后。
“哥们，来接人？”
小丑司机虽然没接烟，也承了他这份好意：“你也是？”
林俊航：“嗯，给我们家小公主接朋友，生日会的朋友。”
小丑司机愣了下：“哪家小公主？”
林俊航：“程家，你呢。”
小丑司机：“我也是……”
随后立马打电话给自己的雇主。
顾寒接了电话之后，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他和周淑贞，丁姨三个人参与了这场策划，没有拉程凭生加入，应该是谁提了一嘴，知道了接小朋友的时间，于是他就安排了人接送。
确认对方身份都是安全的之后，小丑司机和林俊航就聊了起来。
车上还有不放心小朋友的家长，也一起聊了下。
最后就决定林俊航载几个家长，小丑司机载小朋友，一起去程家。
路上林俊航想起自己的妹妹对心心还念念不忘，但是她现在在老家读幼儿园，也来不了，看着粉色巴士上小朋友们叽叽喳喳的，林俊航觉得有点可惜。
不过妹妹在老家幼儿园过得很好，学校一个班没几个学生，天天拉着他们一起去吵架，现在妹妹感觉都不结巴了。
林俊航想着，等上一年级的时候，倒是可以把妹妹接回来读书。
-
干净整洁的书架。
干净整洁的房间。
乱七八糟的床。
玩具已经都被丁姨收起来，装进了收纳箱里。
顾寒出了房间。
三月天气渐暖。
程心穿了一身三层的渐变紫色蛋糕蓬蓬裙，转一圈，裙子就整个鼓起来。
头发盘成了一个小花苞。
颊边分别垂下一缕发丝，被丁姨卷了卷，刘海梳得厚厚的，刚到眉毛的位置。
程心坐在床上，对着丁姨露着牙花笑。
丁姨稀罕得不行，浅浅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笑着说：“我们心心真漂亮！”
程心害羞得想躺到床上打滚，刚往后倒还没倒下就被丁姨捞了起来。
敲门声响。
顾寒站在门口。
他身后是程凭生和周淑贞。
他们也收拾齐整了了，早上出门处理了一点工作，又买了一点水果回来。
一回家，都惊呆了。
周淑贞有点恍惚。
她记得策划案上的装饰规划是2000元的档次，刚才看楼下，不仅有锡纸气球，等身高的KT板，还有灯光，音乐，泡泡机，投影仪，完全不像2000的规格。
厨师她记得是请的普通餐厅的厨师，刚刚看了一眼厨房，那厨师帽高到要顶天花板了都，而且其中有一个她以前跟程凭生约会的时候见过，是米其林餐厅的厨师。
还有程凭生助理打电话时说的蝴蝶结粉色巴士……
这真的是她那块钱能办出来的生日会吗？
看到程心，顾寒笑了笑：“妹妹真漂亮。”
程心：“哥哥真帅！”
两人这样的对话经常发生，默契地看着对方笑。
顾寒从兜里掏出一个宝蓝色天鹅绒盒子 递给她：“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妹妹，你今天4岁啦！”
程心接了过来，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小皇冠顶夹，在光线照射下，闪着耀眼白光。
“哇……”小姑娘瞬间瞪大眼睛。
丁姨拍了一下手，笑着说：“这正好配心心今天的头发！”
程心好喜欢，递给丁姨，握住两个小粉拳，十分激动：“姨姨快给我戴上！快戴上！”
丁姨小心翼翼把头饰夹在盘好的小花苞面前，小姑娘像戴上了一个小皇冠。
她下意识摸了摸。
对着哥哥嘿嘿嘿地笑。
周淑贞看着那个皇冠头饰，有点郁闷了。
如果上次平安夜顾寒没有送一个蒂芙尼的小包，她会觉得可能是孩子在淘宝上随便买的假货。
但是那个小包她看了又看，还悄悄鉴定了，的确是个真的。
那这个头饰大概率也是真的，梵克雅宝的皇冠顶夹，她刷微博的时候有看到过，价格两万出头。
顾寒这么有钱吗？
二话不说就给他女儿买了个两万的发夹？
开淘宝店这么赚钱？
一个发夹一个包，加起来比她一个月工资都高。
周淑贞凌乱了。
对于顾寒来说，程心每次看到礼物时激动的笑脸比那些钱珍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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