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鲛低哑的声音似有雷霆之力，和它的攻击一起袭向朔方，朔方节节败退。
它开始发号施令，高喊着离恨已经要死了，它会成为鲛人族新的皇，说着它的血脉，命令鲛兵们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母亲，我的兄弟姐妹们，九条性命，还有……还有……咳咳咳……”
说到激动之处，女鲛泣血般咳嗽起来，“还有你的部下，数百条性命，你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鲛兵们有跃跃欲试者，但被周围的同伴拦了下来，一年前的清洗还有鲛人记得。
朔方的作为令追随它的鲛人心寒，想要做些什么的鲛兵听过之后也安静下来。
抛弃自己部下和伴侣的鲛人和离恨一样不能做它们的皇。
“为了你的野心……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的无能害死太多人，我青燕今日要替母亲杀了你！”
青燕凌厉的刀片已经切去了朔方的鱼尾，朔方尖叫着，痛苦着，嘶吼着，“是离恨！是离恨的错，我是鲛人皇，我才应该是鲛人皇，它不该回来，它这样的贱种就该死在神龟族！”
青燕却不管这些，它收起了歇斯底里，平静道：“母亲死了，我梦见它了，它说它很想你，它问我你为什么不再它身边，朔方，我的父亲，你应该去陪着它。”
“噗！噗！噗！噗……”
话落之际，数枚刀片刺入朔方体内，刀片上火热的灵力将朔方的肉身四分五裂，一颗硕大的妖丹还冒着热气就被青燕一把捏碎。
朔方仅剩的一缕想要逃离的魂魄也被青燕抓住了，只是一息功夫，就如烟雾般消失。
海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寂静无声。
君无忧暗道，这死得也太快了吧。
就在君无忧要撤手离开之时，青燕开口道：“我应该多谢你，否则我父亲躲起来可不好找。”
这话太熟悉了，当初离恨也是这么说的，说什么要多谢她，才能提前离开地牢。
“离恨是我最后一个仇人，我可以亲手杀了它吗？”
君无忧虽然不知道青燕有什么奇遇，但离恨和朔方可不一样，数个时辰了还在阵法中叫骂呢。
阵中的迷幻作用已经对离恨没有作用了，七只妖兽的虚招反而成了它反击的突破点。
虽然受伤了，但依旧有些强悍。
“我要的只是结果，但……我怕你杀不了它。”还怕你忽然恋爱脑。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男男女女那点事最难琢磨了。
青燕要是想救离恨，那她不是又白忙活了吗？
“我要亲手报仇。”青燕继续靠近，一步不让。
君无忧想了想道：“让这些鲛兵返回鲛人宫。”
鲛人宫和这里的距离比较安全。
剩下的鲛兵们在等一个结果，之前是离恨和朔方，现在是青燕和离恨。
青燕能命令它们。
青燕沉默了会，继而打出一道灵光。
灵光直冲鲛人宫方向，而青燕身上那些伤疤也在此时散发出金色光芒。
鳞片缺失处有金色鳞片若隐若现，君无忧已经知道了金鲛是鲛人族中的尊贵血脉，生而为皇。
后天化成金鲛也是“天命所归”的证明。
鲛兵们果然拜服，随后没有任何异议地追随灵光而去。
一时间海面上只有运转的阵法和一人一鲛，偶尔还有风铃声，有种莫名的诡异。
“我会亲手杀了它，你可以放心。”
青燕语带催促，看着君无忧，等着她的动作。
“稍等。”
君无忧将阵法的风铃停下，隔着氤氲的蓝色光幕可以看到离恨的惨状。
离恨没有认出毁容的青燕，眼中尽是恶毒地盯着君无忧，怒骂道：“你背叛我！贱人！你怎么敢背叛我？”
它拼命捶打着光幕，没有了七只凶兽，它的全力暴击还是没办法打破阵法，因为它本身是以灵力运转的法器。
“你现在可以入阵了。”
青燕半毁的脸都皱了起来，“你在与我说笑？”
性命掌握在他人之手是谁都不愿意的事。
“是你在和我说笑。”
君无忧不想冒险，想要弄死离恨，也想要着入梦法器，君无忧知道是自己太贪心了。
青燕琢磨了会，也想明白了君无忧的脑回路，它低吼道：“你在羞辱我？”
“没有，我只是选择对我更有利的办法。”
“你们人族果然狡诈。”青燕叹了一句之后才道：“那就让它半死不活了再出来。”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君无忧再次唤出七只凶兽，离恨的叫骂声终于还是在打斗中消停下来了。
青燕也出手输送灵力，“你就算离开鲛人族，离开海洋也是难事。”
“你想我留下来？”君无忧有些意外，什么原因，同情？报仇的惺惺相惜，还是欣赏？
“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人族。”
“第二个？”
君无忧就更加惊奇了，青燕只有百岁，按照朔方的说法，鲛人族在上一任女皇死后就没有过阵法，以前的离恨也没有对外征战。
鲛人族也没有外出历练的传统，青燕不应该去过这一片海域之外的其他地方才对。
“是。”青燕看到君无忧脸上表情变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这是个温柔的女鲛人，扯去假面之后，笑起来有种温暖的感觉，并不难看。
“你在哪遇到的？”
青燕只是摇头，“我答应过他，不会外传的，你可以留下来，我不是离恨，也不会囚禁你。”
君无忧不语，摇头看向阵中的离恨，“它在神龟族地牢里都知道自救，难道我还不如它吗？”
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归属，以前她期待着将来有自己的房子，从此四四方方的房子就是她的故乡，穿越之后，那个不可能再回去的蓝色星球成为了它的故乡。
后来是云霄宗，即使不喜欢，那里也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后来就成了人族领地，如今在海上漂泊，陆地成了她的执念。
她不属于海洋，即使没有离恨的囚禁，她也要回去的。
一人一鲛没有再多言，都看向了阵法中的离恨，它再也支撑不住，击中要害一次之后很快迎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另类的血水成了几只虚影最喜欢的东西，阵法在吸收离恨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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