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幕缤纷散,故人西去黯销魂。
寒帘半卷雨纷纷。孤鸿栖断浦,瘦影立重门。
犹记当年飒爽姿,围炉细语余温。
空庭苔径锁春痕。烛摇星斗转,一点相思入梦频。
入梦频,频入梦,这大概就是光寒日后出现的方式。
月华虽率四十万王军赶来,可光寒却已倒在血泊中...
她本无需死,今日也是她第一次出剑,没人想在第一次出剑后就丧失掉性命,只因世间还未写满有关于她的传说。
就在刚刚,她与神秘人头领同时划出剑气,神秘人头领当即选择侧身躲避,而她却自信满满地硬接下了剑气。
结果是:神秘人头领瞬间被斩断左手臂,她则是被神秘人头领的剑气直击肺腑,吐血倒地。
在这湿暖的椰林中,随着长长的枝叶飘落似也在绽放着一场缤纷,可这却也是最后的灿烂。
沈安若不得不面对缤纷散尽的孤寂和失落,她在沮丧中懊悔,更在懊悔中沮丧。
尽管,她拼尽全力抱起着光寒,但光寒的身体却越发沉重。
“看来...我的剑早就该出鞘了...若我手中的天霜剑不那么孤傲,如今也断不会败得一塌涂地...”
光寒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一本无名的剑谱,接着颤声笑道:“王妃...不要学我...若手中有剑,还是早出鞘得好...只有早早出鞘才能适应这世间波谲云诡的变化...”
话落,她突得伸出左臂,五根指头也在悬空颤抖;她的左臂抬得并不高,却已然拼尽了全力,“墨影...墨影...”
谁也不知她为何会转念呼唤墨影,墨影极快爬身,咬牙惊眸,她没看到光寒是如何倒下的,因为她比光寒倒下得更早,也早已筋疲力尽。
她虽轻功绝顶,踏雪无痕。可面对千名遏摩国兵士的围攻,在只能战不能逃的情况下,她又怎能一展所长?
纵使她身轻如燕、穿行无阻,却还是被遏摩国士卒刺伤了多次,只得坐地提刀狰狞抵抗。
现在,她已紧紧握住了光寒的手;她握得很急迫,也握得很匆忙;她不想光寒的手失去温度,她也尽可能地想要留下光寒的手温——只要温度在,那光寒也就不会死。
“墨影...找机会将你一身轻功都传授给王妃吧...王妃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她...她绝不能...有事...”
墨影闻言,骤然扑身,捧着话音刚落的光寒的脸颊嚎啕大哭,她在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也在身体阵阵抖动间晃动着光寒的身子,“光寒!你怎会变成这样!谁都有理由不敌,就你无理由倒下!你可是天下第一剑客,你剑法高超又怎能护不住自己呢?!”
光寒颤动着身子,眼皮似已极其疲惫,不过她还是勉强一笑,“我太...太轻敌了呗...你可...勿要...学我...”
“王妃...”光寒又颤颤巍巍想要伸手去抓沈安若的衣袖,沈安若一把抓住她的手,咬唇泪流,“王妃...好好...活下去...”
“光寒!”沈安若一声痛吼,吼得天地无光,撕心裂肺;她能明显感觉到光寒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在手臂沉下的那一刻,其身体也彻底瘫软了下去。
——故人西去黯销魂,销魂刺骨鸣古今。
——古往今来,就算有数不尽的故事都带满了悲怨与伤痛,也远远敌不过伤痛就在眼前,且还在延续。
是的,还在延续。
放眼望去倒地不起的又何止光寒和墨影,数名女将身上皆是鲜血淋漓,在地上不停挣扎着...
其中,夜心、云镜、海楼已在地上纹丝不动,怕也早无了生命迹象。
沈安若顾不上悲痛,老天爷也丝毫没留给她悲痛的时间,她在踉跄间扶树站起,又在恍神间望见了被王军层层围困的神秘人头领已然挟持住了寐女。
她猛地震身挑起地上的凌霄铁枪,一钝一斜地来到神秘人头领面前,用一双血红的眸子狠狠地凝视着对方,“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下了多么愚蠢的事!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今日,就算你挟持着寐女有幸逃脱,可景都城内的萧文景也绝逃不掉!”
“而你...正是萧文景派来的!对吗?!”
神秘人头领仰面狂笑,“萧文景?萧文景不过是个处处惧怕齐麟的小丑!他又怎敢派人来取王妃您的性命呢?事到如今,我也不怕王妃知晓我是谁...就是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景都布商陶杰?!”
“没错,我正是陶杰收养的义子!我虽常年奔走江湖,却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铲除齐家的机会!在这个世上,只要有金银就能买来愿意替自己卖命的人,只可惜...我还是棋差一招,只恨今日未能将你们全部覆灭!”
他的声音很嘶哑,有点像腹语,也像极了一位老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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