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劳动量超标，凉末无精打采得窝进躺椅看着身前的这堆空心菜发呆，这也吃不完呀？
“给你三伯家送些！”伍爷爷发话了，凉末随手拿个筐装了大半筐进去，怎么都能超个三四盘的，说起来也是奇怪，爷爷奶奶从来没问过凉末空心菜哪里来的，有一次看爷爷的问话都到嘴边了，生生给隐了过去，凉末试着再说起这个话题，爷爷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感觉空间就像一个结界，把所有关于来源问题给屏蔽了，凉末刚好趁这次给堂哥家送菜再测试一下。
三伯家离老屋要走两分钟，是一栋黄泥黑瓦的大房子，大厅两边各两间房，厨房厕所之类的在后院，后院还养着牲畜，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不过这会大白天居然关着大门，有些奇怪呢。凉末走近了就听到堂哥辉哥的声音，“那我不读了，给姐读！”凉末皱眉，辉哥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差呀，这都马上要参加中考了，闹哪一出？至于娜姐，不是已经在市三中读高一么？凉末默默坐在门槛上，打算听个墙脚，就听了几句就摸清了，三伯家之前日子还算可以，三伯母厨艺好，农闲的时候给乡里的沙场做厨子，三伯是个木匠有手艺，农闲给人打打家具也有收益，就是前段时间三伯查出来喉咙有问题，治疗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一点债，家里供两个学生就有点吃力，这个时候九年义务教育还没免学费，就像凉末一个学期还得300块呢，这个时期真不算少的了，这还是在乡村，娜姐在市里那学费就更高了，一个学期要一千多，三伯也是没办法，钱呐，真是万恶之源。
凉末还没感慨完，大门突然打开了，辉哥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蹲在一边的凉末又收住了脚，“末末，你蹲这干嘛？”
“爷爷让我过来送点菜！”
“空心菜？哪......真新鲜，进来吧，午饭就在我家吃吧！”
又屏蔽了，凉末安下心来，“哥，你周末是不是都没事干，不如外面去卖菜吧？”
“卖什么菜？”辉哥不解，这里可是乡下，谁家不自己种点菜，山货野味还可以搞点卖，但是他们哪有时间搞，就周末两天搞得还不够自己吃。
凉末举举自己手上得筐，“空心菜呀！”
对哦，别人家的空心菜确实还没上市，也不是不行。等中午三伯母把空心菜炒了一盘，辉哥一吃。
“我看行！怎么卖，我不会用杆秤。”
凉末，“我也不会，那让爷爷给我们称好，我们按把卖，一把三毛怎么样？”
“我看行，不过三毛太便宜了，五毛吧， 别人家的还没出呢。”
“行，听哥你的。”
凉末走的时候，三伯母给他回了一筐豆芽，不是超市卖的那种黄色豆芽，是自家挑了头一年留下的好的黄豆种子，在清水里泡上半天，然后从河里挖了泥沙回来堆在院子里，刨一个十来公分的浅坑，把泡好的黄豆种子撒下去，面上再盖上薄薄的沙子，洒水浸湿，最后再盖上一块门板，把阳光严严实实挡住，等上三五天黄豆就发成豆芽了，再把面板微微掀开撒点水，等黄豆芽长出两片叶子并变绿的时候就可以移栽了。三伯把好的毛豆秧子都移栽了， 不好的这些就可以当豆芽菜吃掉，凉末当然舍不得吃，连夜进空间移栽了，因为三伯给的实在太多，凉末又是翻土又是浇水的，种出来好大一片，当然累也是相当累的，出了空间就睡成死猪，第二天早自习都差点迟到。
说到这个早晚自习，凉末就泄气，奋斗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混到了家庭美满工作轻松经济自由，一招回到早六晚九的学生时代，简直不能太郁闷，当然，他不适应的还有很多，没有自来水，经常停电，出行不易，只有黑白电视，偶尔还得上山砍柴火，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场劳动改造，幸好他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回来了只好慢慢适应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要开始第一次摆摊卖菜了，凉末五点钟就起来了，先进空间摘空心菜，为了摆摊，他还特别把空心菜地给扩展了 ，一周的时间菜地涨势更喜人了，凉末弯着腰手脚利索的摘了一堆又一堆，估摸有二十来斤才停手，临出空间凉末看了一下其他蔬菜涨势，葫芦丝瓜马上就可以摘了，西瓜应该也快了，这个头再涨下去一个不得二三十斤？辣椒已经开始开花了，毛豆也在抽条，凉末越看越神奇。
凉末出来的时候爷爷醒了，辉哥也过来帮忙了，凉末负责摆整齐，爷爷称重，辉哥捆绑，三人配合完美，没一会就收拾出来三十把空心菜，一把怎么招都能炒两盘，梗一盘叶一盘。
“爷爷，那我们走了！”
辉哥挑着担凉末搬着两小木凳就出门了，这边早市都在六七点，他们出门已经算晚的了，到了早市的地方果然没什么好地方了，两人只好找了在早市尾巴上找了一个位置，凉末先在地上铺一层肥料袋子，拿出几把空心菜摆上面，剩下的就是一人一个小板凳的等着客人上门了。
等了五分钟，没人来，位置实在太偏了，好些人还没走到这边就掉头走了，辉哥看看凉末，猛然大吼一声，“空心菜，新鲜的空心菜，五毛钱一把，快来买呀！”
凉末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么粗犷的几句吆喝，还真能招来生意，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大妈走了过来，“这时候就有空心菜了，怎么卖？”
“五毛一把！”
“什么，这么贵，前边也有人卖，才三毛!”
“我家的新鲜。”辉哥随意拿起一把抽出一根，轻轻的折一下，“大妈您看，多新鲜，都不用刀切！”再撸一片叶子直接塞嘴里，“生吃都好吃！”
大妈自己上手折了折，“那我来一把，我不要这把，这把少一根。”
凉末一句话不说，就负责收钱了，大妈拎着他家的空心菜在早市走了一圈，然后就陆续有人找了过来了，都说贵还都买了，等空心菜卖得差不多了，辉哥出去走了一圈，带回来两个大包子，“的确有人也在卖，不过他家的空心菜又细又短，一看就没我们家的好，他也卖五毛，哪便宜了？”
凉末吃着大包子，是真大呀，“包子多少钱，三毛！”
不到八点收工，收入15块，支出5毛，净赚14.5.“哥，别出去打工了，就是卖菜咱也能把学费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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