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梓愣怔在原地。
她静静地看着他。
原本死寂不再为他跳动的心脏，在那瞬间跳得飞快。
她有点慌。
沈郁寒好像变了。
但又好像没变。
他不想跟她离婚，却还跟林婉晴有联系。
他不想放她走，却同意她留下孩子。
他从来不会同情她，更不会像今天这样，主动问起她以前的事。
在她说出以前的种种遭遇时，她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
心疼吗？
别人说心疼的开始就是喜欢的开始。
沈郁寒心疼她，是因为喜欢上她了吗？
不。
不可能。
沈郁寒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她呢？
两年的婚姻里，他对她只有折磨，她在他这里只剩下痛苦。
一个男人，还是像沈郁寒这样孤傲、像是王者般喜欢把别人命运捏在手里的男人，怎么会轻易喜欢上她？
想来想去。
他突然这么对她，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他的种。
他曾经从背后紧抱她，在动情之时说过——
“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江晚梓，你是我的。”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你生是我沈郁寒的人，死是我沈郁寒的鬼。”
……
江晚梓脸色一白，微微用力抽回手。
男人眉头一蹙，似是不满她的行为。
他抬眼，静静看她。
江晚梓强装镇定，解释：“痒。”
“？”
“你搓着我手背很痒。”
男人哼笑了声，声音微厉：“把手伸出来。”
“……”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
江晚梓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
男人掌心反扣住她手心，五指穿入她指缝，强迫她与自己十指紧扣。
江晚梓：“……”
见她没反抗，男人这才满意，转身，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继续说。”男人出声。
知道这男人脾气不好，她越反抗，他越强迫她。
所以江晚梓学聪明了，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
“什么？”江晚梓没明白。
“说说奶奶是怎么对你好的。”
“哦。”
江晚梓看着前面的路，继续说：“李闻玉他们对我不好，她又是江家夫人，即使有人想出面阻止也不敢。就那几天，我手就被冻出冻疮。奶奶原本不知道的，是她喊我拿个东西给她，她才发现我手受了很严重的伤。”
“得知原因，她一气之下喊来江家所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是带有江家血脉的孩子。即使我母亲不在，但我依然是江家儿孙。既然是江家儿孙，她绝对看不得被别人欺负。除非她死了，否则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欺负我，就是跟她对着干。”
“从那以后，李闻玉虽然也欺负我，但不再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了，只是在语言上对我多加嘲讽和打压。”
说到这里，女人苦笑了声：“你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亲戚都站在李闻玉那边。每年逢年过节，谁都有红包，特别是江炎，即使那时候他已经成年，也慢慢赚钱，但依旧能收到红包。”
“唯独我没有，没有谁给我红包，祝福我在新的一年里，幸福安康。”
“我知道自己不配得到这些，也没说什么。但奶奶看不得我受委屈，亲自包了个大红包给我。”
“从那以后，奶奶给我包红包就包成了习惯。”
“不管是春节还是我生日，还是一些节日，只要我来见奶奶，她就会给我包红包。”
话落，江晚梓把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拉过来，打开。
在里面翻了翻。
果然，里面有个红包。
江晚梓拿出来打开。
里面躺着二十张百元大钞。
是两千元。
奶奶果然给她包了大红包。
“发什么呆？”
江晚梓抬头：“嗯？”
男人半弯下腰，对上她圆眸，半揶揄道：“很喜欢钱啊？”
这话说的，谁不喜欢钱？
还没等她反驳，男人已经帮她把钱收起，重新塞进红包，再把红包重新塞进她手里。
“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可以给你。”
江晚梓瞳仁睁大，嘴巴张了张。
男人挑眉：“怎么，不信？”
她点头：“嗯。”
沈郁寒被她气笑了：“行，不信就不信。走吧。”
说完，他牵着她走了。
不是。
他不反驳吗？
不说他那么有钱，就说以他一向在她面前不落下风的性子，怎么会顺着她话说呢？
江晚梓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后想了想，还是选择闭嘴。
算了。
免得他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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