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答应，贾东旭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和自己一起上班的工友合作，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保卫处的人也不傻，往往就是下班的时候，检查才最严格。
尤其是贾东旭他们这些车间工人，更是保卫处严防死守的重点对象。
和自己的工友合作，不但增加不了收入，还更加危险，完全得不偿失。
无奈之下，贾东旭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何雨柱身上。
和许大茂一样，何雨柱也经常不和大批工人一起进出。
食堂本来就是一个特殊机构，中午不休息，所以食堂的人早上一般都来得比较晚。
往往是工人全都进厂之后，食堂的人才姗姗来迟。
下班也是这样，工人下班，食堂开饭，等工人都离开之后，食堂的人员才会离开。
和工人相比，食堂的人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有可以带饭盒的不成文规矩。
如果弄一些小型零件，往傻柱的饭盒里一放，贾东旭相信，安全过关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
不过，贾东旭对傻柱心有芥蒂，如果不是没办法，绝对不会找他合作。
当然，找傻柱合作也有不足的地方，就是饭盒能装下的东西太小，和许大茂的放映设备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没错，贾东旭之所以找许大茂，就是看上了他的放映设备。
这年头，一台放映机的珍贵程度，远远不是后世人能想象的。
不然偌大的四九城，天子脚下，那么多公社，也不可能经常让轧钢厂下去放电影。
既然放映设备很珍贵，就不可能随便往自行车后架上一绑，要装进专门的箱子里。
有专用箱子的保护，即便自行车摔了，里面的放映设备也不会坏。
如果许大茂愿意，把箱子里的放映机，换成废品零件，一次带出来的东西，就够贾东旭倒腾几个月的！
遗憾的是，许大茂油盐不进。
贾东旭甚至怀疑，许大茂是故意的，故意想饿死自己，好继承自己的媳妇和孩子！
好吧，人在困窘到一定程度，就连思维都可能发生变化，甚至连三观都可能扭曲！
“傻柱，过来，跟你商量个事！”
对傻柱，贾东旭就不像对许大茂那么客气了。
对待一个疑似打自己媳妇主意的家伙，根本就用不着客气。
何况，傻柱自小就跟在贾东旭屁股后头，贾东旭早就对他颐指气使习惯了，太客气了反而不正常。
“贾哥，有事您说话！”
表面胸脯拍得咚咚响，实际上傻柱心里也发慌。
该不会又是找自己换粮食吧，再换，自家妹子就要饿肚子啦！
傻柱尽管对他秦姐掏心掏肺，对他妹妹何雨水也是不错的。
从小就死了娘，后来又跑了爹，要不是何雨柱既当爹又当娘，何雨水凭什么能长那么大，还上了高中？
这年头，别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父母双全，女孩子有很多也上不了高中，甚至连初中都不给上。
更别说，傻柱还给何雨水买了自行车。
要说他对妹妹有多细心，肯定是谈不上。
要说他对妹妹有多差，那也是不客观的。
一个傻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让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妹妹，要求太高了！
见傻柱还是一如既往地听话，贾东旭眼睛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精光。
“傻柱，今天下班别急着走，在食堂等着，我去找你一趟！”
“好！”
傻柱答应得很痛快，心里其实早就开始打鼓。
坏菜，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帮他偷食堂的粮食吧？
这还不如找自己换粮食呢，偷食堂的粮食，何雨柱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不过，看到窗户里一闪而过的倩影，何雨柱还是什么都没说，痛痛快快就答应了下来。
哎，车到山前必有路，看情况再说吧！
……
晚上下班，食堂的人全都走了之后，贾东旭果然找到了何雨柱：
“傻柱，饭盒呢？”
何雨柱心里一松，太好了，原来是要吃自己的饭盒，不是偷食堂的粮食！
“贾哥，你现在就吃啊，不带回去给秦姐……和两个孩子吗？”
何雨柱恋恋不舍地把饭盒递给贾东旭，自己还没吃呢！
“傻柱，哪来那么多废话，到外面看着点儿，别让人进来！”
贾东旭把何雨柱赶出去之后，当即就开始大快朵颐。
废品要带，饭盒也不能不吃。
先吃饱，再干活也不迟。
“傻柱，进来吧！”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贾东旭用水冲了冲饭盒，从怀里掏出两个用布包着的零件，塞进去，然后盖好盖子。
“傻柱，这里有两个废品，帮我带出去，我有用！”
接过贾东旭递来的饭盒，傻柱这次是真傻了。
“贾……贾贾哥，你是让我偷……”
“嘘……”
不等何雨柱说完，贾东旭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傻柱，你小子小声点儿，想让人听见吗？”
尽管经常拿饭盒，但那是不成文的规矩，现在让他帮贾东旭偷拿厂里的零件，傻柱的头皮都麻了。
“贾……贾哥，这样不好吧，咱们还是按照厂里的规矩，报备一下算了，大不了材料钱我出，好不好？”
轧钢厂有个规矩，工人如果想用下脚料做点儿东西，可以找领导批条，按照一定的价格购买。
比如贾东旭想做一把菜刀，就可以找一块钢板的下脚料，经过称重，按照一定价格买下来，打成菜刀之后再带出去。
有领导的批条，有财务的收据，自然可以带出厂门，保卫处不会阻拦。
可惜，贾东旭要带的所谓废品不行。
和那些没办法继续利用的下脚料相比，贾东旭所谓的废品零件，顶多就是有些小瑕疵，就算是需要销毁，也不可能按照废铁的价格卖给他。
贾东旭既然要发财，找的所谓废品，实际上比合格品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就是合格的产品，被他故意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弄出一点点所谓的瑕疵。
这方面，后世很多大厂的人都有经验，比如想给关系户弄台冰箱，哪怕没有瑕疵品，也会想办法给你弄个瑕疵品出来。
大不了在外壳上划一下，只要有手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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