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力还真是为了杨漫过来的。
他一个人过年有什么意思？好兄弟这一年想要调去首都军区，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现在好不容易成功，当然是要留在首都陪着老婆孩子一起过年。他在老家的老爹和老娘人都没了，就算是回去，也就是空宅子，没有一点人气。他现在除了杨漫之外，也想不到自己还能跟谁一起过年 。
但很显然，就算是别人说出来，杨漫都不会相信。
盛书砚有些心事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侯天河站在院子里，看见她结束了聊天后，这才回去。
“谈好了？”侯天河问。
盛书砚“嗯”了声。
“不顺利吗？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要是杨漫不想见到陈力，这电话我来打。”侯天河说。
为了哄老婆开心，对不起兄弟就先对不起吧。
反正，侯天河也觉得陈力在处理杨漫这件事情上，就是有些过分。
盛书砚摇头，“没有，应该说是挺顺利的。”
“那你还不高兴？”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小漫不介意过年的时候跟陈力在一起，但是，她说她觉得跟陈力在一起，就是普通人识的朋友。她也不可能过年之后跟着陈力回去，她会继续留在首都。你说，这算个什么事？我今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她可能是真的不想跟陈力继续过下去了。”盛书砚靠在了侯天河的怀里说。
也是这一次，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婚姻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当遇见了不好的姻缘时，那种负担，那种折磨，真的很容易让人看不见光。
侯天河：“离婚？！”
他大惊失色。
“这么严重吗？”侯天河问。
在他看来，陈力和杨漫之间，可能最大的问题就是陈力不够喜欢杨漫。但是，他身边没有爱情的夫妻多了去了，大家不也都好好地，相安无事地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
更多人结婚就是觉得合适，也不一定非得要爱得死去活来。
不过，侯天河从来没有将这种“合适结婚”放在自己身上。
他从前就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盛书砚才想要结婚，如果现在想一想，他跟盛书砚的婚姻没有一点感情的话，他想自己应该是过不下去的。
都已经感受过了相爱是怎么一回事，侯天河无法再做到“相敬如冰”。
但身边的人很多都是这样，所以，侯天河觉得离婚才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
“嗯。”盛书砚点头，“现在小漫跟陈力这样分居，一年见一次面，都还没有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见面频繁。你说，这种婚姻有什么意思呢？何况，他们之间也没有孩子。小漫想跟陈力离婚，这种想法应该很正常吧？”
侯天河拧着眉头，“但陈力应该没想过要离婚。”
不然，陈力也不会对他说出杨漫在什么地方，自己就在什么地方过年这种话了。
“他当然不想啊，有这么一个免费的老婆，他又没什么损失。”盛书砚随口道。
侯天河：“……”
“但他不喜欢小漫，却还要将小漫拘禁在这一段婚姻中，他就有点王八蛋了。”
侯天河：“……”
天寒地冻的，盛书砚跟侯天河说完这些后，就上床休息。
躺下来的时候，盛书砚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就说我昨天想跟你说什么事情，结果昨晚太困了，上床我就睡着了，忘了跟你讲。你现在是带着侯确过来了，张宏图呢？他现在怎么办？你过来之前去找过那小孩吗？”
虽然这一年多时间，盛书砚都忙着工作，就连自家的崽子都很难照看到，更别说别人家的小孩。
就连上一次她休假回军区，也就只看了张宏图一次。
那孩子上了小学后，倒是变得没有从前那么调皮。
不过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张宏图在学校里，还算是挺努力的孩子。
盛书砚有点苦恼，张宏图不是什么没有父母的孩子，就算是她想管，也没有道理就这么越过张宏图的父亲。
侯天河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小妻子上床，可以做点昨天没有完成的事。
哪里想到盛书砚的小脑袋瓜里，装着的人和事真是太多了，打发了一波，又来一波。
“嗯，找过。”侯天河庆幸自己早就知道盛书砚会有此一问，不过，就算是没有盛书砚，他也无法对张宏图坐视不理。“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首都。”
侯天河在找到张宏图的时候，的确就是这么直白问了。
并且，在张宏图回答之前，他先一步开口又说了一句话：“不要考虑别的，什么你父亲，什么读书的费用等等，你就说你想不想跟着我们一起去首都？在首都上学？”
侯天河知道这小孩年纪虽然小，但是心思重。
不过，换做是他，他觉得自己心思可能比张宏图还重。
张宏图在他面前还想要撒谎，但被侯天河一眼看穿。
最后，张宏图才别别扭扭地承认，他的确是想要跟着侯天河这一家人离开的。
张宏图都不知道自己晚上在被窝里祈祷过了多少次，如果他是书砚阿姨的孩子就好了，如果他是侯叔叔的孩子就好了，他是真的很羡慕侯确，或者说，羡慕大院里每一个被父母爱着的同龄人。
张宏图觉得自己很无耻，他当然知道不论是侯叔叔还是书砚阿姨，都没有义务照顾自己。但是，他一边不想要别人的帮助，一边却又渴求这样的温暖。
盛书砚：“他来吗？”
“嗯。”侯天河点头，“是要过来的，不过，我跟侯确过来的时候，他们小学还没有放假。我找了春节要来首都的战友，会有人把他送过来。”
“你还有战友是首都人吗？”盛书砚问，“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不是我们军区的，也是很多年前，在进修的时候认识的。他是在东北军区，人是首都本地人，开车回首都。我就给人打了个电话，这才说好。其实如果张宏图当时就跟我们走，现在也就到了。但是那孩子还挺有学习精神的，说什么应该要将这学期的课程上完，有始有终……”
侯天河没有提张宏图的父亲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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