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循循善诱。
“这样的进程太慢。两个族长，还是两个族群利益高于一切的族长，她会将爱人看得比族人还重要？”
“不可能。”
沈衿不给树杈打断的机会。
“你强些让族长结合，可以。你当然能做到，但你有没有想过消耗的能量？”
树杈终于被说动。
“融合的不是族长，而是族人。”
“联姻的想法很好，姻亲关系也能让两方族亲增加和谐交流的机会。”
“但是，你选错对象了。”
沈衿撕碎这一纸烂剧本。
“你看这样，佑胥A遇见了受伤的祝昊B，她看B快死了，然后扔下了一株救命的草药。后来B遇见掉到河里的A，跳到河里将人救起。”
“我们再把地点拉长。她们被河流冲到了另一处遥远的宜居位置。在寻找回部落的过程中，暂时落脚。”
“之后呢，你只要多扔几对到河里，然后再赐给她们一株能结胞果的神树，就可以了。”
“这不比你的剧本高效？”
“领地开拓了，孩子也生了，这不就是你最理想的融合？”
“要记住，你造的英雄们确实有用，但仅靠她们是撑不起一个时代的。”
可喜可贺，树杈终于放弃了祂的剧本。
沈衿也松了一口气，把视线放回水镜。
关于自我的存在有非常经典的问题。
姜好能在承受无数次轮回后清楚地记起自己是谁，那么便触碰到了新生之路的另一道规则。
我即永恒。
如果愣是要从五花八门的记忆里找一个不曾改变的东西，那正是踏上这条路的“我”。
或许，姜好会先于战铠，拥有一道属于她的规则。
姜好不同于姬盛。
姬盛作为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她的地位虽说不及风舒，但也是树杈用心捏出来，寄予厚望的。
所以，即便姬盛通关了沉眠之路，她的未来只会是成为树杈的助手，帮祂铲叶，无法再回到佑胥。
但是姜好不同。
她这部分规则是纯靠自己莽来的。甚至还是未放水的最高难度。
她所掌握的规则等级比姬盛高出很多，基本和树杈子本身持平。
这样，树杈子作为意识，已经无法对她产生太多约束。能约束她的已经成了这个世界本身，即世界诞生之初的原始规则。
某种意义上，姜好若是能顺利出去，她就已经是能自由行动的神了。
所以，沈衿确实期待。
新生之路上，姜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出口分明近在咫尺，但恍若天堑无法逾越。
收服规则，当然不是一句简单怒吼。
要么摁死它，要么同化它。
姜好现在明显到了关键时刻。
姜好陷入了最后一个轮回。
并不像之前那般窘迫、开局天崩。
她依旧是人的形态。
但不是人。
姜好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的她有了操控一切的能力。
太阳刺到了眼睛，她可以调暗亮度，甚至将它换做月亮。
高山挡路，她拎着山尖就将高山提起，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凡她所想皆能实现，凡她所言俱化真实。
她听见，地上一群群小生灵正在汇聚。她们一直在叩拜着她。
姜好蹲下身，侧耳听到了她们的呐喊。
她们在说，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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